“連成……”沫兒已然泣不成聲。
“沫兒,我想你,很想很想。”連成加重了手裏的力道,把那個淚人擁在懷中,“我相信你,我知道無論怎麼樣你都會是我的沫兒。離開他好嗎?我能給你幸福,一定會讓你幸福。”
時間一分一秒地再過去,麵對沫兒的沉默,連成的心再一次趨向冰寒,他甚至害怕地鬆了手上的力道。
沫兒卻突然轉身,附上了連成的嘴,生澀卻深情地吻他。
連成一驚,下一秒卻揉緊她,激烈地回應著她,每一下都傾注了生命,想把她吻進自己體內,宣示她永遠屬於自己。
直到兩人近乎窒息,才緩緩地分開。連成還是留戀不舍得吻著她的臉,鼻子,眼睛,額頭,最後才願意放開她。
沫兒抱著連成,“連成,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了好嗎?我愛你,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你要相信我,我有我的苦衷,但是我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除了,那一次,沫兒在心裏默念著。
薛之琛用過了早餐凝眸上車,坐在加長版的勞斯萊斯裏陷入了沉思。
馮詠曦昨晚一夜都在叫著‘連成’,他的心隱隱作痛。又是那個男人,馮詠曦也愛上他了嗎?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那麼,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還要逼自己跟她結婚?為什麼又在自己愛上她以後如此沉重得報複他。
愛上她!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住。這個詞,讓他想起了那個女孩,臉上總是掛著哀愁眼裏卻滿是希望的一個女孩。生活和責任幾乎要難到她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依然能夠那樣堅強地活下去。就像荒野裏的雜草‘野火炊不盡,春風吹又生。’
可是那份愛,一開始便注定了是沒有回報的愛情。她是一個灰姑娘,卻擁有著公主般的傲氣,沒有人能夠操控她,包括他的弟弟。
這十幾年,他一直默默地守在她身邊,守著心中的愛,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並不是他甘願將她讓給他,他的放手隻是自己不得不承認她愛的人不是他。
而如今,物是人非,他發覺自己累了,這個枕邊人忽然讓他感到安心,或許真的是愛了吧。
他想起那張她抱著連成的墓碑哭泣的照片,握緊了拳頭。這一次,他絕不會放手,十幾年前他奪走了她,十幾年後,他絕不會再輸給一個死人。
嚴井如期出現在薛之琛的辦公室裏。
“薛總,這是你要的‘美華’公司經手的所有銀行和企業的名單。”
薛之琛接過文件掃了一眼合上,唇角微翹,眼露凶光,事情果然如他所想。
“薛總,我們還要繼續收購‘美華’旗下的股份嗎?”
薛之琛點頭,“繼續,而且要加快速度和麵額,讓所有人都覺得‘美華’是一塊天上掉下來的肥肉。”
嚴井略有不解,卻沒有多問。
“蘇風那邊有什麼消息?”薛之琛問。
“他還是不願意跟我們合作。”嚴井搖頭,“薛總……”嚴井欲言又止。
“說。”
“我調查到他最近跟楚楚小姐走得很近……”
“嘭!”還沒等他說完,薛之琛的杯子便狠狠地落在地上。
嚴井收了嘴,清楚這是他爆發的前兆。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還沒有明白一個道理。”薛之琛教訓道,“有些話是說得出做不得的,有些事是做得出說不得的?”
“……”嚴井低頭不敢啃聲。他怎麼會不明白,薛之琛做事一向有原則,縱使時常準確抓住別人的弱點予以威脅,聽起來卑鄙卻絕對不會去做。
可是他也是一時護主心切,不想看著他如此煩憂。
“你先出去吧。”薛之琛揉了揉鼻梁,“安排我跟他見一麵,盡快。”
“是的。”
章沫兒接到葛朗的電話是在事故一個月後,那時候她正和薛之琛在客廳裏陪著楚楚看偶像劇。似乎是很久以前的畫麵重現,總是讓她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起身走到花園裏,“Hello。”
“詠曦,我能這樣叫你嗎?”葛朗的開場白總是令人出乎意料。
沫兒愣了愣,“隨便吧,有事嗎?”
“明天有空嗎?可否賞臉出來吃頓飯?”
沫兒擰眉,“明天嗎?”
“恩。”葛朗應道,“隻是想約朋友出來敘敘舊罷了。”
“好吧。”沫兒想了想回答。
掛了電話轉身卻被一個健碩的胸膛擋住了去路。
沫兒不高興道,“你偷聽我電話?”
“不許去。”薛之琛言簡意賅。
“憑什麼?”沫兒想推開他離開卻屢試屢敗,“薛之琛,你到底想怎麼樣?”
“媽說明天要我們一起到廟裏去——求子。”薛之琛故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如果你要去赴約就自己跟她說。”
沫兒看著薛之琛沉著臉離開,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心裏恨得牙癢癢,伸進口袋拿煙盒卻在落空後想起她該死的答應了某人要戒煙。
“靠!”她發泄般地踢翻了一盆蘭花,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明天有事,改天再約吧。”然後怒氣衝衝地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