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禦林軍退開了幾十丈遠。
劉相宇鬆開了製約著皇帝的布帶，心情複雜：我已經一無所有，不能再辜負敏兒了！就算即刻就要赴死，也一定要抓住最後的機會，提醒皇帝一二：“皇上！”聲音裏透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恭謹。
皇帝不解地望向這個亦師亦友十八年的陌生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想說什麼。
“皇上應該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從未對敵人仁慈！”舒冀之否認。當皇帝最大的好處就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你沒有殺我！”
“因為你不是我的敵人。”可是，要分清敵我，很難！
“我是企圖弑君謀國的不敕之徒！”
“你沒有做到。”
“我曾經很想做到！如果不是最後關頭，公主出麵攔截，昨晚我已到達高也明的軍鎮，今晚大軍就會殺到。到時殺戮四起，百姓逃亡。”
“高也明不會聽命於你。”我信任他！
“他會，因為我有聖旨。”
“你假傳聖旨？”原來隻靠信任還不行！
“老夫無所不能。就在剛才，老夫還企圖報複失子之痛。”
“你不會殺朕。”
“是的，我不會。我要提醒你，換了其他任何人都會選擇殺了你。你不該婦人之仁，隻身前來會見一個內心充滿仇恨的人。”
“你不同。”如果決斷？他真的不會嗎？來之前，舒冀之不是沒有考慮過。當皇帝真難！
“不要太過信任任何人，為了你的江山寶座。再說，老夫不值你信任。”
“你轉變過快。”昨天還要謀國，今天卻又現身說法。
“你不會懂我。”是昨天的突變喚醒了我早已蒙昧的良心。與小敏的過從，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親生兒子。我不能給已故的愛人蒙羞。
“換成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會放過他！”舒冀之狠狠地道。此次就算是補償你幼時出自真心的關愛。那時我才八歲，人人都欺我年幼，欲靠我謀事。是你將我保護得很好，就是父皇他，也不曾如此
“左丞呢？他同樣輔佐你十八年。”
“他又不同。”
“你看出來了什麼？”
“朕從不曾鬆懈。”
“最最了解他的人莫過於老夫！同朝為官多久，我二人便鬥了多久。”
“哦？”皇帝瞇縫著眼，洗耳恭聽。
“這正是老夫想稟告皇上知道的。”
兩人索性坐下來詳談。
此次談話助益良多，也是後麵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