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正午,陽光正好。快餐店精致的店招,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這時,一個小女孩忽然衝進快餐店,對正在埋頭算賬的年輕女子大吼一聲:“雲清姐姐,豆豆被工地上的工人偷走了,現在可能已經被殺掉了……”
隻見那年輕女子忽地抬起頭,那張俏生生的嫩臉,瞬間一片慘白。她哆嗦著發青的嘴唇,顫抖著問道:“你說什麼?”
“豆豆它……”女孩話未落音,隻見那年輕女子大吼一聲:“我艸你嗎”瞬間由楚楚可憐的小白兔變成了可怕的母老虎,她順手抄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往外衝。小女孩嚇傻了,趕緊攔住她,“雲清姐,這個要出人命的。”
駱雲清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果刀,果斷地換成了一隻棒球棒。她三步兩步來到了工地,果見一群工人圍著一隻冒著熱氣的鍋。
“豆豆!!”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一棒便將那鍋打翻在地,接著便像個瘋子一樣朝眾人揮舞,“還我豆豆,還我豆豆。”嚇得一群工人東躲西藏,無人敢接招。
工地邊上,默默地停著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車內鋥亮的意大利伯魯提手工皮鞋旁,趴著一隻被用膠帶纏住了嘴巴的金毛。小金毛不斷地發出可憐兮兮地嗚嗚聲。
“少爺,要不要告訴那瘋女人狗在這裏啊?”司機戰戰兢兢地看著後視鏡裏那雙認真地撫摸著狗兒的手。這雙手,修長,蒼白,十指勻稱美麗,勝過女人。手的主人一邊看著窗外瘋狂的女人,一邊耐心地安撫著受驚的狗兒。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他打開了手機,對著話筒不帶任何感情地講著:“我可以再給你幾天,不過——”
“小姐,你是不是瘋了啊?我們沒偷你的狗啊!剛才的確有隻金毛過來,不過不是我們帶走了它,而是那輛車裏的人——”工人一指,那輛黑色的轎車立即發動引擎要走。駱雲清大吼一聲:“你說的是真的嗎?”
“祖奶奶,我哪裏敢騙你!”
駱雲清拿起球棒就去追那輛車,司機被雲清剛才的樣子嚇怕了,狂踩油門,把雲清甩在了後麵,但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哐當”一聲,球棒砸在了汽車後玻璃上,車內男子低吼一聲:見鬼!便惡狠狠地向後望去,那囂張的女子掐腰看著他,大罵無恥的偷狗賊!
“駱雲清!”男子咬牙切齒,狠狠地握住了拳頭。
雲清看著黑色轎車消失在林蔭路盡頭,終於放聲大哭起來。聰明懂事的豆豆就這麼消失了。哭著哭著,手機響了。
“姐,是我……”原來是弟弟,雲清趕緊止住哭聲,強顏歡笑道:“你怎麼有空打來,不是正在準備婚禮嗎?對了,酒店都訂好了嗎?還需要姐幫什麼忙?”駱雲清父母早逝,弟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好在弟弟很懂事,一畢業就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現在又要結婚了,聽說那女孩很不錯。
“姐,我出事了……”
耐心地聽弟弟講完,雲清的世界已經一片昏暗。她虛弱地癱在路邊一棵小樹旁,剛才的彪悍一掃而光,弟弟就是她的一切,她無法想象如果弟弟出事,她會怎樣。
太陽已經下山了,餘輝將大地照在一片異樣的溫暖中。駱雲清換上了一件黑色T恤,下麵是一條泛白的破洞牛仔褲。黑發隨意地綁了個馬尾墜在腦後,幹淨利落又不失幾分清純的溫柔。此刻她站在這棟歐式建築前,卻怎麼也沒勇氣叩響雕花門上那個門鈴。弟弟的話還回響在耳畔:姐,現在隻能去求林紀寒了,求他多寬限幾天。可是他現在不見我。林紀寒,這個名字聽起來並不陌生,就算她駱雲清再老土,也知道那個交替出現在各大財經雜誌和娛樂雜誌封麵的林家三少爺,年輕有為、英俊多金,不近人情,冷血殘忍……各種各樣的詞彙加在這個林家三少爺頭上,也讓他更顯得異常神秘。更為離奇的最近有一期雜誌上寫著他是同誌!!雲清做了個深呼吸,可是一想到她即將要見到的那個人,還是忍不住緊張。但是為了弟弟……她隻能豁出去了!
“鈴……”有些尖銳的門鈴聲劃破了寧靜的黃昏,雲清覺得鐵柵欄下那一大叢一大叢淡黃色的雛菊都戰栗起來。她再次做了個深呼吸,菊花的清香讓她微微平靜了一些。
“請問小姐,你找哪位?”來開門的是個老人,看上去倒是慈祥可親。雲清盡量禮貌地問好,然後說明了來意。
“真是對不起,我們少爺下班後不見任何人。”老人微笑著說,並沒有開門的意思。雲清繼續低聲下氣地哀求,“我找他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老伯伯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就占用他五分鍾,就五分鍾。”但是開門的老人一邊搖頭一邊便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