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講的誰還有不清楚的嗎?要及時把問題說出來老師才能幫你們解決,不然的話就算你再努力,也隻會一條路走到黑沒有方向可循,知道嗎?”劉開生的嗓子一向自詡渾厚,一堂課下來,此刻聽著卻有些陰陽怪氣。
眼見著還有兩分鍾就下課,教室裏的各位已經開始如坐針氈,誰還有時間聽他教育,個個眼睛盯著門口,一臉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向陽,李靜莎,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我說下課了嗎?書包都收好了,還真是雷厲風行啊!”劉開生眼尖,放過了一幹心不在焉的人,倒是抓住了兩個正在埋頭苦幹收拾書本的人。
“謝謝劉老師誇獎,這不是跟您學的嗎~”向陽立馬放下書包,滿臉寫著\"諂媚\"二字,笑的他媽都不認識這是誰家兒子了。
“好啊,跟我學的,你這是暗指什麼呢?”劉開生眯著眼睛看著他。
雖然向陽隻是脫口而出,沒有想太多,可是這劉開生向來小心眼,看來今天中午跑不了站辦公室了……
“劉老師,您快瞅瞅~”李靜莎和向陽素來秉持“本是同根生”的原則,有福同享,有難,就要想方設法變成福接著享。此刻見劉開生不願放過向陽那廝,隻好在心裏算計了一番,正好看見斜上方的某人正在呼呼大睡,於是計從心生……
劉開生順著李靜莎的眼光望過去,隻見葛司亦整張臉貼在桌上,細長的手以一種很糾結的姿勢耷拉在桌緣,正旁若無人的呼呼大睡……
“好啊好啊,我上的課就那麼無聊嗎??這個葛司亦!”說著,拿起黑板刷就要扔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個黑色不明物從他手中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飛向某個依然心無旁騖睡著覺的人。
“嘭”“咻”“啪”
……這時下課鈴響了,可是沒有人說話。
葛司亦依舊沒心沒肺的做著白日夢,那個黑板刷呢?
讓我們慢鏡頭回放:就在那個黑板刷快要打到葛司亦時,有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了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一腳踏在桌在上,上半身呈75度傾斜,幹淨利落的抓住了“凶器”,然後又下意識的扔了回去……
黑板刷打在黑板上,“啪”的一聲,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尤為刺耳,葛司亦似乎終於睡飽了,借著這一響動便醒了過來。
“淩安,你站在桌子上幹嘛?你這姿勢……哈哈,該不是我睡著的時候你們在演話劇吧!!”她似乎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自顧自的說著,“我說,淩安你的手上怎麼有粉筆末啊,劉老師,你那是什麼表情?”
沉默,不在沉默中腐敗,就在沉默中憋壞。
劉開生和一幹學生不得不承認,他們受到了打擊。不過他們很快便緩和過來了,因為類似這樣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其實平日裏也時有發生,所以,他們選擇了忍讓……
“淩,淩安同學,你……跟我來一趟……”劉開生不敢看葛司亦和淩安,可是一想,這事如果不解決,將來在學生麵前抬不起頭啊。咬咬牙,還是抓一個比較有智商的吧,至少他可以曉之以理……
至於葛司亦,呃,他真想對自己催眠:我沒有這樣的學生,我不認識她,我發誓我真不知道她是白癡……
這一場鬧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擱平時應該會被人津津樂道,不過此刻眾人分得清輕重緩急,萬事吃為先,還是先搶飯填肚子再說其他。
教室裏剩了三個人,正處於石化狀態的向陽和李靜莎,還有一個至今為止依然不明所以的葛司亦……
“我說,究竟發生了什麼?”葛司亦的眼睛分明寫著:你們這群淘氣的家夥,在我睡覺的時候肯定幹了壞事吧,別不承認了,我早就知道了~
“葛,葛司亦……那個……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向陽破解了石化狀態,然後一臉受傷的對葛司亦尋求解答。
“呃?”葛司亦這廝當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並沒有覺得自己上課睡覺其實本來就是違反紀律,反而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