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在哪裏。”她沉沉的回答,她隻是順便上了公車,也不太清楚是什麼地方。
那頭的人微微一愣,確定她沒有事,才放下心來:“你說那邊有什麼顯眼的標誌,我過來找你。”
“這裏好像是一個公園,有河,兩邊還種植著柳樹,其他的,倒沒什麼特別了。”她心裏微微發虛,都是自己啊,原本沒有想過這麼晚不回家的,害得他們的心都跟著懸起來。
她既不會尋短見,也不會想不開,她隻是需要時間,來好好理清自己的心而已。
“好,你待在原地別走,我馬上過來。”秦亦說完,就掛了電話,她悵然若失的望著手機,心裏說不上來是何感受。
二十多分鍾,秦亦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聽到身後有匆忙的腳步聲,忙站起身向四處望去,借著黯淡的光,望見從一片竹林裏穿過來的秦亦。
她側臉就看見了他一臉的焦急,雖然這裏的光線很不好,但是,看見他的一瞬間,她還是可以斷定是他,而且,心裏也隨之湧上一股莫名的感動。
“秦亦。”她低低的喚他的名字,他微微站立,她正想著下麵的話該怎麼說時,他卻跑上來抱住了她。
她愣在原地,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的手很緊,就像要將她揉碎一般,令她喘不過氣來,耳邊是他呼吸的起伏聲,她聽著聽著,眼淚就模糊了雙眼,什麼都看不清了。
就在下午,艾筠打電話說言言跑著離開了,他心裏就開始擔憂,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宿舍裏的夏晨打電話問葶妁,莫言有沒有和她在一起,葶妁才想到言言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他一直打她的電話,剛開始手機還是無人接聽,最後變成了關機。
關機,關機,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各種畫麵,他抑製不住心裏的擔憂,然而電話不管怎麼打,依舊是這樣。
他心裏害怕,難道她要像兩年前一樣,選擇離開和逃避,然後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嗎?
他不要,他不要。
他一麵在學校不停的找,一麵不停打她的電話,終於,電話還是通了。
他想,她不能再讓她離開了,如果找到她,這一輩子,他再也不要放手。
“秦亦,你放開我。”她沉沉的說,“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他一愣,微微鬆開,她借勢掙脫他的懷抱,站在他麵前卻不知道說什麼。
“對不起。”她低聲的說,“我隻是躺在這裏睡著了,沒想到醒過來,這裏已經變成晚上了。”
他不語,隻是靜靜的望著像是受了委屈的她,滿心都是疼惜。
“這些天你幹什麼去了,一躺在這裏就睡成這樣,要是遇見壞人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如果你就這樣跑出去再也不回來,是不是要像從前那樣以逃避就失蹤兩年,是不是又要我們花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來遺忘你,言言,我們都快擔心瘋了。”他靜靜的望著她,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她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有些手足無措。
“我……”她支吾了一會兒,“我隻是想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就睡著了。”
靜謐的夜裏,隻有遠處傳來的喧鬧和車鳴聲,和著寒冷的風刮過一陣異常的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