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機(1 / 1)

赫舍裏心間不由蕩漾起一種異樣,總覺得這湛藍的天空潛藏著一種陰鬱,清早的雪已經停了,不知不覺間迷霧散開,可是她的心依舊沒有半分平複,到底是怎麼了?

那人就在眼前了,她突然有一種退去的打算,著眼前的男子也許可以做一個借口,可是該來的躲得掉嗎?不去結識他瑪父那裏如何交代?

赫舍裏看著來往密集的人群,雖然說京城富庶,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就聽見遠處說:“連徐家的鋪子都沒有鹽賣了,朱三太子又趁著水災起兵造反,昨日城門關了。聽說了嗎?索中堂的兒子從蒙古調任京中任職一等侍衛,雖然皇上嘴裏說:克盡忠義,以定國亂,誠為藎臣。其實還是害怕他們有不臣之心。”

赫舍利聞言手心一酸,又是前明的紛擾,千古帝王誌,埋葬了多少英雄任務,隻是這四海紛爭,五夷華亂有跟她有何關係?或說若幹年前她還有繼續的熱血青春,而今早就被那喧囂的流沙年代葬送了,找不出太多的熱情。

她走到那個臉色發暗,已經凍得快要僵直的人的身邊,用頭上的引簪子狠狠地紮入此人的人中穴。那人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昏迷著說:“水…給我水…,鼇拜該死,鼇拜不死,大清難安。”

赫舍裏苦笑如今京城四野的驍騎營八旗衛隊,鼇中堂風頭正盛,這人敢如此言語,莫不是不想活了。

自古言論就比罪惡可怕,真正有罪的人,若然位高權重,又做得到八麵玲瓏,即便是罪惡滔天,依舊可以安逸生活,反而這些要為天下人討個公道的君子們,都給埋進了黃土,她正欲用手堵住這昏迷男子的嘴,想要救他一命,是知道急促的腳步聲附耳而來。

她並沒有抬頭,因為這些人步伐整齊,腳步沉重,顯然帶有兵刃,身份已經不用猜了。

“大寶,你趕緊把他帶到濟仁堂,回去告訴老爺福伯那個瘋了的侄子找到了。”赫舍裏淡淡的說,大清律例忤逆朝廷著斬,詆毀國之重臣輕者服役三年,重者發配寧古塔終身為奴,這可是不小的罪過。

赫舍裏尋思除了說這人瘋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托詞。清兵已經凶神惡煞的圍上來言道:“來人帶走這個反賊。”

赫舍裏脖子的二分之一處被清兵的刀刃指著,她的手心發出冷汗,冷的就好像那刀刃是千年冰雪,銀光所到之處赫舍利看到自己瞳孔放大在那刀刃上,驚恐已經布滿了麵頰。

“官爺,這人是瘋子,昨天還說他是孫悟空呢。您要跟他一樣,那滿京城的瘋子可就注滿刑部大牢。”赫舍裏陪笑的說,起身遞上銀票,豈止那官兵冷笑說:“下官可不敢受賄,小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你看此人是侵犯,鼇中堂嚴令要抓的伍次友,你不信睜大眼睛看看。”

赫舍裏退了一步,本不願意惹著凶神惡煞的官兵,但是他囂張的表情讓赫舍裏有些憤怒,而是覺得即便居於高位也要謙和做人,於是言道:“內務府辦案,就是要私審伍次友,你給我退下,不然小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