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與緝捕廳這兩日幾乎把所有的人手都撒了出去,緊鑼密鼓地追查一切與秦驤有關的線索,但卻沒有取得絲毫的進展。眼看撒網式的調查見效甚微,梁伯梧和王善隻好把調查的方向集中到秦驤的去向上。
崎嶇的山道上,一行六七個巡捕在兩條黑山犬的指引下,不停地搜索前進。兩邊的山壁在陽光的照耀下在山道上明暗不一的陰影,蜿蜒逼仄的山道讓眾巡捕的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
陳士振是這一行人臨時的頭領,原先在緝捕廳主管東市的治安,每月的進項頗豐,家中除了原配外,還納了一房妻妾,可謂享盡齊人之福。然而自打從涼州城來到這荒郊野地後,就沒一刻安寧過,心是滿是怨言。
陳士振牽著一條黑山犬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前麵,不知道怎的覺得頭上白花花的陽光極為刺眼,忍不住就咒罵起來:“那殺千刀的醃臢貨,害爺我這兩天一直來回被折騰,沒一刻安生,要是讓爺我逮到那混蛋的話,一定把他給碎剮了。”
這時候,跟前的黑山犬忽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正在氣頭上的陳士振上前兩步,一腳就踹在那黑山犬的頭山上,嘴裏恨恨地罵道:“該死的畜生,連你這不長眼的東西……”
話未說完,那黑山犬突然轉身猛地向陳士振撲過去,一下就把猝不及防的陳士振撲在地上,滿是獠牙的大嘴死死咬住陳士振的喉管,陳士振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沒了聲氣,生死不知。這時另一條黑山犬也發起瘋來,張開嘴就撲向自己的主人。事出突然,狹窄的山道輾轉騰挪又非常不便,待眾人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抽出腰間的佩刀把這兩條黑山犬砍死的時候。陳士振早就咽了氣,一張臉被咬的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本來麵目。另一名巡捕也身受重傷,好在沒有咬到要害,一條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由於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轉眼間兩個頭兒就是一死一傷。混亂過後,幾個巡捕望著鮮血淋漓的山道,麵麵相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眾人中一個最年長的首先冷靜下來,覺得這件事發生得太過詭異,還是回去交給王捕頭定奪為好。另外幾人一聽也是有理。便分出兩人地把傷者抬起,一人背上陳士振的屍首。剩下兩人一人背一條黑山犬的屍體在前麵開路,一行人沿著來時的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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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現在已經是午後,暖暖的夏日照在人身上,讓人懶洋洋的隻想打個盹。演武堂中與裴玉欽一案無關的學員都已經回去演武堂,偌大的營地此時顯得有點冷清。除了營地必要的守備外,整個大營空蕩蕩的難得見到一個人影。
大營的寨門前,兩個充當守衛的教頭正無聊地閑談著,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隆隆的馬蹄聲,在平靜的午後顯得尤為刺耳。
兩個教頭聞聲用手搭在額前極目遠望,遠遠就望見數騎直向大營這邊奔來,身後卷起長長一道煙塵。麵對這班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兩人不由得警惕起來,右手習慣地搭到了腰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