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兩天的功夫，顧城也不是全無收獲。顧城親自前往現場看過。憑著那已經燒得麵目全非的小石屋以及周圍的布置，顧城推測出納顏一家子是山中的采藥客，並以此推斷，秦驤極有可能喬裝成采藥客潛逃。而附近五百裏之內，隻得渭城有一間藥師堂，顧城已經派人微服前往渭城，隻是不知道有何收獲。
至於納顏一家為何被滅門，裴玉欽為何被腰斬在山麓上，這些就不是顧城感興趣的了。
隻是這種順藤摸瓜的查案方式，對其他人或許有效。但對事事料敵於機先，做事幾乎全無破綻的秦驤來說，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搞不好還是讓秦驤牽著鼻子在走，先前已經讓秦驤打了一個時間差，再這樣下去，攤子隻會是越鋪越大。
顧城有一種感覺，自己要抓住那位校尉，就好比在沙漠中找出一顆菱形的沙子。雖然知道這顆沙子有點與眾不同，但如何在茫茫沙海中將其找出來，卻是一個大問題。
更為重要的問題是，盡管顧城很有興趣將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進行下去。但現實的情況卻由不得秦驤率性而為。詔獄的穆督公將顧城指派來涼州，其實另有要務，而不是為了這位來自固山營的小小校尉。顧城自作主張來這裏，一開始不過是想速戰速決，代表詔獄賣一個人情給清河裴家。現在看來，那個叫秦驤的校尉短時間之內落入顧城手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而時間又容不得顧城一直這樣耗下去，看來是時候作出一番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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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氓山位於洛州境內，山勢呈南北走向，綿延數百裏。白龍河從中奔騰咆哮而過，聲聞數十裏。
北氓山山高林密，山中走獸飛禽遍地。除世代居住在山中的獵戶外，平時罕有人至。秦驤進入北氓山已經有兩日，臉上的胎記在入山後不久就洗了開去，順便連頜下的虯髯也給扯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秦驤在入山後一直故意避開獵人聚居的村落。為了避免與人接觸，秦驤專門往山中地勢險惡的地方鑽。除了一些不長眼的野獸外，秦驤在山裏倒沒有碰到什麼麻煩。隻是行程實在是太慢。秦驤估計沒個七八天的工夫，他根本走不出這北氓山，或許還得更長一點的時間才成。
至於那匹跟了秦驤數年的秦馬，在進入北氓山沒多久。就讓秦驤變成了馬肉羹。靠著在雍州練就的本事，秦驤這兩日雖然走了不少冤枉路，倒是沒有迷失過方向。
在一個山坳中，秦驤發現了成片的獼猴桃樹林，初夏正是獼猴桃樹掛果的季節。樹木上果實累累。把樹枝都壓得彎了過去。
秦驤一直呆在雍涼二州的苦寒之地，哪曾見過如此美味，試了一下有沒有毒後，便放開肚子吃了起來。
隻是這獼猴桃雖然沒有毒，吃得多了。臉色卻會變得蠟黃，跟病入膏盲的人沒什麼兩樣。倒省了秦驤化妝易容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