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儀容優雅地微笑著回道:“性命已無大礙,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是了,柳白你好像對哪位年輕人很上心呐。”
柳白輕聲感歎道:“其實我與這位小兄弟並無深交,最多隻是萍水相逢罷了。若無當日遇襲之事,怕是隻會從此各奔東西。以後便再無瓜葛。雖然我與他所處時日雖短,但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重情之人,而且必然有著自己的一番故事。在下鬥膽,宗門既然欠他一個人情,不如將他收入門下。”
崔夫人微微訝異,道:“哦,這個怎麼說?”
柳白猶豫一下,說道:“我剛遇上此人時,他一身道袍,作修士打扮。並且打坐吐納之時,氣息綿長。我看他運氣的功法頗為純正,開始還認為是那個大宗門出來的練氣士。及至他出手,才發現原來是個武夫。明明是個武夫卻要作修士打扮,很明顯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身份。”
崔夫人點了點頭,笑道:“這其中確有蹊蹺之處,但並不能說明什麼。”
曾有過一段不堪往事的柳白猶豫了一下,苦笑道:“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朱雀流行的是單手刀法。他出手時用的卻是雙手刀法“破鋒八勢”,“破鋒八勢”源自於中州,在朱雀並無幾人習練。而且這個年輕人在交手的時候,出手狠辣,時機把握得極好,對戰數倍於己的敵人尤不處下風。在這點上,我不如他。”
崔夫人嘴角輕輕勾起,並不去點破柳白的小心思。隻是笑道:“既然那年輕人能入柳劍飛白的法眼,料想本身必然不差。再加上在玉蠻之事上,玲瓏福地的確欠他一個人情。隻不過他的根骨平平,就算進了宗門也隻能做個雜役。”
柳白聞言輕舒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在這裏就先謝謝夫人開恩了。”
崔夫人輕擺了一下手,道:“先不要急著說謝,你還不知道人家是否願意呢。”
柳白搓了搓手道:“夫人,在下鬥膽多問一句,那玉蠻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玲瓏福地如此勞師動眾,還驚動了白鹿書院和玄當山。就連祁山門竟然也敢鋌而走險。”
崔夫人冷笑道:“無他,玉蠻本是鳳州薛家女,薛家的身份還不足以驚動朱雀的修真巨閥。不過此女不簡單的很,是罕有‘道骨’之體。”
修真講究先天根骨,“佛子”,“道嬰”,“劍子”,“武胚”俱是天資卓絕之輩,“道骨”雖然遜了一籌,也是上上之選。難怪會驚動如此之多的修真巨擘出手。
柳白明白過來後點了點頭,不再作聲。
崔夫人最後說道:“我還要到梁王府上一會,玉蠻與我同去,你就不必跟著了,留在這裏好生守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