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更新的有點晚了。求收藏,求評論
-------
現在已經是夏末,綠柳莊內卻聽不到半聲蟬鳴。梁王最討厭的就是嘈雜的蟬鳴,他將蟬與小人比之,稱他們都是隻會嘴上聒嘈的吃貨,卻沒半分真本事。整天隻會在耳邊嗡嗡亂吠,不過是為了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徒讓人心情煩躁罷了。所以每到夏日,梁王名下各個莊園裏的仆役都會拿著竹竿子從樹上攀上爬下地追趕知了。仆役的賣力不是沒回報,綠柳莊在整個燥熱的夏日裏沒有半隻知了飛近,更添幾分幽靜。
崔夫人幫秦驤處理完傷口後,開始收拾起房裏的零零碎碎來。女孩子家始終要比男人大老倌心細得多,房間裏不一會兒就收拾得井井有條。這時候的崔夫人脫下了人前孤高冷傲的麵具,
崔夫人對躺床上的這位年輕人的感覺頗為複雜,秦驤對疼痛的驚人忍耐力連她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可惜根骨平平,若不然的話踏上修練之路,必有一番成就。
須知修真一途,一則修心,二修則力。根骨,機緣,心性缺一不可。機緣全憑天意,虛渺難求。但這個年輕人心性堅韌如鐵,在修真路上必能披荊斬棘。可惜根骨太差,與常人無異,即使走上修煉之路,終究難以洗脫肉體凡胎,修為就此止步。就像頑石終究是頑石,無論怎麼再經雕琢,最後也難以變成璧玉。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秦驤若然知道的話,也惟有感歎昊天不公了。
然而最讓崔夫人感興趣的還是秦驤胸前的那一大紅色的胎記,隻見秦驤的胸口之上一片暗紅,幾乎占滿了整個胸口。仔細看的話,就可發現那一片胎記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線組成,仿佛植物的根須一樣。那些紅線布滿了秦驤心髒的每一個角落,隨著心髒的跳動有規律地一張一縮,就好像是活物一樣。崔夫人曾將自己的一絲神識附在一縷元氣上,將這縷元氣渡入秦驤體內探究。不料這縷元氣一入秦驤體內,就如泥牛入海,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半點音訊也沒有傳回來。
這一變故讓崔夫人更加好奇,心中欲探個究竟,隻是可惜沒有這個時間。在綠柳莊盤桓數日,梁王已經差府上的下人持名敕過來邀請了崔夫人幾次到梁王府一會。梁王與玲瓏福地的關係一向甚好,每年給玲瓏福地的供養不小。崔夫人老是這樣推辭梁王的邀請總說不過去。之前因為秦驤的傷勢耽誤了時間,一直沒有前去梁王府上拜訪。如今秦驤的傷勢已經穩定,也是時候去拜會一下梁王了。梁王要借玲瓏福地的威勢確保自己的商路安全,玲瓏福地何嚐又不是利用梁王的權勢在朱雀行走呢?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崔夫人回到自己的房裏換上一套鵝黃色的寬鬆華服,腰係五色絲絛。頭梳雲髻,發髻上插上兩三支步搖。臉敷白粉,唇含胭脂,重新恢複了先前端莊雍容的貴婦形象。
柳白一直守候在院門口,見崔夫人從院裏行出,柳白連忙上前見禮,隨即關切地問道:“夫人,那位小兄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