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二德並沒有帶他們進縣城,而是轉進了一大片田園裏。一個坡地上,四周全是綠油油的莊稼,在最高處的坡上,建著一個大宅園。
程二德就是奔著這個院而去的。
“阿郎,阿郎,鍾家的人找到了,鍾大夫要的遼參拿來了!”程二德半路上就喊了起來了,嗓門老大。古代通訊基本靠吼,此處周圍地理平坦,通訊信號五格。
爆棚的信號,從坡頂的大宅院院門裏召喚出了一個黑大漢,
他往院門前一站,鐵塔一樣的身體,讓人以為是一座金剛羅漢站在那裏。
程二德的騾馬跑到了羅漢前麵十米就急停了下來,騾馬還沒停穩,程二德就先跳了下來,身由於慣力向前麵撲去,他就地滾了三滾,動作嫻熟連貫地站了起來,再跑三步,就到了羅漢前麵,道:“阿郎,鍾家娘拿遼參來了,老夫人有救了!”
這位就是程家的家主,也就是扣留鍾大夫的綁架犯罪分。
他穿著絲綢的衣衫,但卻擼高了袖,卷著褲管,敞開胸膛,露出胸前的黑毛,黑毛上還濕濕的,散發著酒味,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就是一個農民莽漢。但是哪個農民莽漢有絲綢可穿?隻能說他是一個貴族莽漢了!
貴族莽漢長著一張橫肉的臉,濃眉大眼,闊口大耳,要說他像張飛是很像,但是和張飛不同的是絡腮胡,不是說貴族莽漢沒胡,隻是短得很,整個絡腮都是黑黑的胡渣,比之張飛式的絡腮胡更有內涵。
他聽了程二德的話,眼睛看向了騎馬的人,第一眼見到清純冷豔的鍾晴不由呆了,她的美是讓人無法忽視的,莽漢也忍不住眼睛一亮。但是隻是停留了半秒,眼睛就移向了別人身上,看到富尼瑪,他認識他,不是鍾家的人,現在跟著來,應該是求情的,再看其他人,幾個家仆,還有一個書生。
“遼參拿進來,其他人在外麵等著!”貴族莽漢聲音低沉如悶雷,說完後就轉身向裏麵走去。
鍾晴下了馬後,聽到他這句話,就抱著檀木盒向裏麵走去,一邊著急地問道:“俺阿爺呢?”
“還沒死。”貴族莽漢不耐煩地說道。
程二德伸手往敖武身前一攔,喝道:“站住!”
敖武低頭一看,矮了自己一個頭,竟然敢擋自己的道。他手舉了起來,程二德之前被打,現在看到敖武的手,心裏有了陰影,不由身向後退縮,喊道:“阿郎,打人啦!”
前麵的貴族莽漢身一頓,轉過身來,銅鈴大眼望向敖武,不怒自威。
程二德狗仗人勢,見到主人在身前,連忙喊道:“俺家阿郎說了,閑人在外麵等著,嫩要進去做什麼?”
“騾不擋馬道,懂不懂?”敖武反問道。
“嫩……”程二德臉色都紫了。或許這樣的比喻暗諷,平時他聽不出來,但是經過之前敖武打人後,並且嘲諷過騾和俊馬的話,形成了陰影,現在一說,就想到了。
貴族莽漢濃眉一皺,問道:“嫩是何人,俺的話聽不到嗎?”
“俺是鍾家的男人。”敖武下巴一揚,理所當然地說道:“嫩說俺能不能進?”
“鍾家隻有一女,哪來的男人!”貴族莽漢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程二德附到貴族莽漢耳邊,解釋了幾句。
貴族莽漢聽後,眼睛餘光瞄了一下驚豔的鍾晴,忍不住惋惜了一下,但是這種情緒過去很快,他和敖武兩個男人間的目光對視了半晌,輕點了一下頭:“進來。”
程二德一愣,家主竟然這麼容易就放過了他,他還想讓家主替他報仇呢,於是連忙在貴族莽漢前麵,把在梁父縣被敖武打的事情說了出來。
貴族莽漢銅鈴眼又凝視向敖武,氣氛一下凝重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