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的認知。”
“那麼,想一句比較符合你的比較中二的話吧。”
“……”
這算是放鬆心情的一種方式嗎……
白井仔細想了想,但沒有什麼頭緒。猛然間,有一句話突然從腦海中就像是自動地掙脫出來一般。
那是一句很簡單的話——
“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名為孤獨的魔鬼,而我卻在成為魔鬼。”
那一瞬間,白井眼中流露出的情緒,就像是被某種東西沿著特定的軌跡和紋路完美地將其割開般,支離破碎。
一時間,氣氛突然死寂下來,醫生也沒有繼續延續話題。
“對了……那個縱火犯怎麼樣了?”片刻後,白井問說,這也是一個她比較在意的問題,“有抓到他嗎?”
醫生搖了搖頭,回答說:“救了你的那個少年優先考慮了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放棄了對犯人的追擊。而警備員終究遲了一步,犯人直接毀掉了整個天台,然後趁亂逃走了。”
“是嗎……”白井想起了那個刺蝟頭的少年,自稱是無能力者什麼的,但卻與禦道晝那樣可怕的對手交戰卻不落於下風。那為什麼會被她兩下子就放倒呢……是不想跟她動手麼?
是個奇怪的爛好人吧……
“好了,現在先這樣吧,你先休息一下,你的身體情況還是很差,需要一定的時間恢複。”醫生站起身,走向門口,然後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回過頭,說道,“該背負起的東西,往往很多人拚盡全力都無法背負。而不該去背負的東西,又何必去追尋?”
說完,醫生就直接離開了病房。
……是執念麼,還是說任性……
其實,我隻是……隻是……
臉頰上突然出現了些許濕意,白井有些疑惑地伸出手去擦,那是淚水,從雙瞳中止不住地湧出。
隻是……不想……
不想就這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已……
……
海明威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值得我們為之奮鬥。
大概可以認同後半句。
無聊地翻著一本什麼關於空間理論的書,白井轉頭看向窗外,那片天空被濃白和淡藍相互割據,隻是界線並不規則,建築物向外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在風中呈現著完美的結構輪廓。空氣潛藏在這城市風中,與時間一起停滯。
她在醫院已經呆了半個月,都快完全被消毒水味道充斥的身體總體而言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醫療費……雖然視做工傷但也隻有百分之八十的補助而已,而且不承擔期間的夥食費、手續費等等……這一下子就窮了啊……
不過終末考試和例行考試都直接略過了,也算是對她的一點寬慰了,畢竟平時的成績在那裏擺著。
而且……
白井看向旁邊桌上的一個袋子,那裏麵是一套校服,常盤台的校服。
她終究選擇了那裏……哪怕過程一直猶豫不決,但其實一開始她就有了這個確定項了。
畢竟有個值得去追尋的人在那裏啊……要不然的話連怎麼前進都做不好呢。
昨天初春來的時候說,她和白井還有固法美偉分在同一個支部,這倒是意料之中。一旦出院的話,大概就要開始忙起來了……雖然總是碰見什麼事情的可能性不大,她又不是某個死神小學生。
而且,距離開學,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貌似常盤台的校服假期也不能離身呢。等級三及以上才能入學的最低標準,各種嚴謹的製度以及其它的什麼,正因為苛刻才塑造了它那學園都市第一女子貴族學校的名號吧。
此時的她,還無法想象那裏的宿舍中有個何等可怕的生物……
合上書,白井將其放在一邊,然後看著一側純白的牆壁。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無論是風紀委員那邊還是警備員那邊都沒有禦道晝的任何消息,隻是證實了他的確如他所說是長川方學院的等級四【四矢附火】。但是,他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請了病假,並且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