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話的讓小宛有些不安起來,知道李氏說的是實話,小宛快十五的人了,在清朝正是談婚論嫁的年齡。
小宛之所以沒有人提親,主要是她會雕刻手藝,馮家人不想讓她這麼早就嫁了,特別是馮天倫,更是不舍得,連想都不願意想,要不他怎麼會每一次看到自己雕刻出精美的玉器後開心之餘都會歎氣,就是覺得自己遲早要嫁出去的。
可小宛一點都不想嫁。
別說連麵都見不著,全憑媒婆的牽線搭橋,就要成為夫妻的婚姻,就是自由戀愛的婚姻她也不想要,沒有愛情的婚姻是痛苦的,偏偏愛情這東西卻是可遇不求的。
她的心已經被那個負心的男人傷透了。
隻怕是在這樣的環境裏由不得自己。她也知道今日棉律瞧自己的眼神有點異常,驚異中帶著一點欣賞,他肯定是很久沒有見過小宛了。
實際上小宛在銅鏡裏看到自己的容貌時,也小小的驚喜了一下。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相貌跟小雲差不多,屬於那種不起眼的路人,五官身材都不是很特殊,小雲隻能用可愛來形容,可能是才十三歲,尚未長開的那種,可她跟小雲長的卻不一樣,說不上五官臉型有多出色,但非常的清秀脫俗,用現代人的話來形容,就是有藝術氣質。她覺得跟她在現代的氣質很像。
她知道今天李氏突然跟自己提出嫁的事情不是心血來潮,他們肯定也看到棉律注視自己的眼神了。
從三叔家的南小院回到屋裏,小雲對著銅鏡梳頭,把頭發放下來,一邊梳一邊在想心事,炕麵上發著餘溫,坐在上麵不一會,屁股就暖暖的,跟現代的電熱毯差不多。
小宛和小雲睡在一屋,一個炕上。
炕裏的火已經不燒了,用灰蓋著,這樣保持的溫度剛好能躺上麵不覺得冷。
小宛盤腿在炕上梳頭,而小雲卻把棉被攤開,兩人各自有兩床被子,一床墊,一床蓋,睡前鋪,早上起來再把它們疊起來放到炕沿的櫃子上。
“又不洗臉洗腳!”小宛看到小雲想睡了,馬上製止她。
“昨天洗過了!”小雲不理小宛,鋪好被子就想鑽進去睡。
“不行!得天天洗。”小宛揪住小雲,“你天天練武都是要出汗,怎麼可能不洗就睡?”
“汗?早下去了!這麼冷的天!姐,明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再洗吧,而且香草已經睡下了,你總不能把也叫醒去打水吧?”小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外衣外褲一脫,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擔心小雲又把她揪起來洗臉洗腳。
“你這懶鬼,遲早都會變成懶婆娘的。”小宛不揪她了,而是把銅鏡扣在小茶幾上,放到炕邊,起身去南屋提熱水,那裏有的火爐子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燒著的,上麵放著一口大鐵鍋,燒著水。
小宛提熱水的時候遇到了吳媽,吳媽看著她自己提木桶打水時立刻說到:“大小姐!我來,我來!香草這丫頭是不是又偷懶了?”
“不是,香草已經睡下了,我不想麻煩她。”小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和小雲去南小屋看三叔的新房時張氏看到她們,特別的熱情,茶水點心的招待著,回來的時候晚了。
平時都是香草幫著打水的。
“這丫頭!怎麼能比主子先睡!明天我好好的說她。”吳媽搶過小宛手中的木桶,幫她打完水後送到她的屋裏,發現小雲已經睡著了,還發出輕輕的鼾聲。
“謝謝吳媽。”小宛說道。
“噓——,不要說話,小雲已經睡著了。”吳媽擔心吵著小雲,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小宛看到連吳媽都對自己和小雲都這麼好,心中一熱,鼻子發酸,眼淚湧了上來。
她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親情,隻是依稀還記得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對自己不錯,可是,他們疼愛大伯的兒子更超過自己,她還是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而她的父母,一直到她十五歲的時候才回村子裏住下,隻是他們給她帶回了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為了生一個兒子,他們在奔波了十幾年,終於生出了一個兒子,而家中的老屋早就被村裏沒收了,隻好搭了間土牆房住下,盡管家徒四壁,卻覺得值,終於生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