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黃孛突然停頓下來,用揶揄的口氣調侃道:“也許說鴉片戰爭你們不懂,那我就用你們通俗的說法叫英中戰爭。上次英中戰爭大英帝國總共拿走了我們大清兩千一百萬兩銀元,其中的三百萬是廣州十三行仗勢欺人耍賴私吞英國商人的貨款,我這個人不是不講道理之人,這筆款項可以刨除不算,還剩下一千八百萬,我就用阿裏果先生的家人和那些俘虜來交換這些本該屬於我們的財富,少一塊銀元我就殺掉一人,期限就給一個月,在座的各位可以把我的話帶出去,這是我放你們的唯一條件。”
一番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驚得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除了那位聽不懂洋文的中國人之外,所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望著黃孛,阿裏果更是惱羞成怒,用力甩開黃孛的手歇斯底裏喊道:“你這個瘋子,怪人!你敢拿大英子民當人質,你是不是真想讓你們的國家淪為我們的殖民地?你竟敢拿你們皇帝的性命當兒戲,你就不怕英法聯軍把鹹豐皇帝送上絞刑架!”
“哈哈哈,”黃孛仰天大笑,“他上不上絞刑架跟我一點關係可都沒有,你說的對,我就是瘋子,是一位來自巴黎聖母院的鍾樓怪人,舉止怪僻還嫉惡如仇,拿不到贖金就撕票,就當我替那些被你們殺死的以身報國的華夏民族英雄們報仇雪恨了!”說到這,黃孛突然厲色喊道:“來人,先從俘虜裏拽出幾個短命鬼就地砍頭!”
黃孛說的話除了洋人外,周圍的獨立團和綠營兵沒有一位能夠聽懂,大夥都大眼瞪小眼望著咆哮的黃孛不知所雲,黃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隻顧照顧洋人說洋話了,轉身指著孟元喊道:“孟元!”
孟元大步流星走到黃孛跟前打個千大聲喊道:“卑職在!”
“你過去挑兩名俘虜押到這裏準備砍頭!”
“遵命!”
還沒等孟元離開,從阿裏果身旁突然站出一位金發碧眼的洋人,揮舞著雙手用半生不熟的漢語攔住孟元說道:“停停停!”緊接著用英語對黃孛說道:“這位年輕的清朝大人,你剛才不是說阿裏果他們沒有性命之憂嗎?怎麼轉眼之間就要大開殺戒,這可不是紳士風度。”
“他敢威脅我,難道不該殺嗎?”黃孛打量著仗義勇為的英俊洋人問道:“你是誰?”
“尊敬的大人,我是美利堅合眾國的特使詹姆斯,還望清朝大人信守若言。”
“嗬嗬,原來是林肯的手下,你們國內如果沒有南北戰爭是不是也要加入英法聯軍攻打京師?”
“你,你,你!”詹姆斯驚愕地望著黃孛語無倫次,張口結舌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來自北方的美利堅合眾國?”
“嗬嗬,是林肯總統告訴我的,你相信嗎?”諧戲中,黃孛一拳把聽愣神的阿裏果打倒在地,揉揉拳頭冷笑道:“詹姆斯先生說的對,說話不算數可不是紳士做的事情,饒你們不死可以,但我可沒說不許打你,一天看不到贖金就打你們一天,隻要你們能夠堅持到一個月,那一千八百萬銀元我也不要了,怎麼樣阿裏果先生?我這個人還講道理吧?”
“抗議!”挨著中國人身邊的洋人氣衝衝站起身大聲嚎道:“你這是以勢壓人,以強欺弱,別說阿裏果先生拿不出這些銀元,就算籌集到了這筆款項大英帝國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挾,你們大清朝要用百倍的代價來補償今日對我們的侮辱!”
“你又是誰?”黃孛乜斜著眼不屑一顧譏笑道:“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你這頭驢?”
一句話罵的打抱不平的洋人老羞成怒,指著黃孛聲嘶力竭嚷道:“我是法蘭西第二帝國駐上海公使波爾特,你敢汙蔑我就等於對拿破侖三世的不敬,我要跟你決鬥!”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鑼鼓聲,一名獨立團士兵跑到黃孛跟前報告道:“團主,從蘇州河方向殺來一夥洋人,大約有三百多人。”
此時,鮑鑫率領手下又押著幾十位沒來得及逃走的俘虜和男男女女一大幫家眷回到前院,黃孛招手把福來叫到跟前問道“福來,你知道從那個方向殺來的隊伍是哪個國家的?”
“黃公子,蘇州河對麵就是法蘭西的租界地,一定是法國人,”福來用頭指了指幸災樂禍的波爾特說道:“他就是法國租界的公使大人,叫波爾特。”
“好,那就麻煩你告訴波爾特公使,我答應他的請求,等我們消滅了他的法蘭西帝國軍人後再跟他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