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太美了點。
隨著徐從才的一聲問話,徐清麗秀氣的眉蹙成了一團,“爹,你有沒有覺得這屋子裏有股怪味道?”
“什麼怪味?”徐從才以為是徐清麗耍的小心眼,很不以為然,她要再為難周碧歡,他也要發火了。
吳嬤嬤本打算乘所有的人都不注意,悄悄的走過去把那碗湯藥藏起來,徐清麗這麼一開口,她什麼都做不了了。
徐清麗故意皺著眉頭開始四周亂嗅。
這還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徐從才當即生氣了,“清麗,我和你母親還有話要說,你先下去休息。”
徐清麗“哦”了聲,對著徐從才福了福身就要朝門外走去,忽然,像是腳絆到了什麼東西,她打了幾個踉蹌,直朝周碧歡的床榻邊衝去術士年代。
吳嬤嬤本能地就伸手要去拉她,被她不露聲色的避開了,她跌得很有水平,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剛好在矮案邊。
她一抬頭剛好就看到那隻盛著藥汁的湯碗,也因為她的外力,湯碗裏的藥汁又潑灑出來了幾點,好巧不巧,又全部落在她手背上。
她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大驚失色地叫了起來,“啊!”
徐從才好奇,鬆開了周碧歡,朝徐清麗走去,“怎麼了?”
“爹……”徐清麗瞪大眼睛,神色驚恐地看著徐從才,“這藥……”真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驚訝,吱吱嗚嗚,她也沒能把話說完。
徐從才看了周碧歡一眼,發現她雖然看似鎮定,眼睛裏卻流露出一種叫驚慌的情緒,心裏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對著門外喊道:“去把沈大夫叫來。”
周碧歡的臉色,在聽到“沈大夫”三個字時,倏地下變得慘白慘白,這個沈大夫雖然也是府上的大夫,平時卻隻給徐從才一個人看病。
徐從才讓他來,顯然是不再相信自己。
沈大夫來的速度很快,一進屋就感覺氣氛不對,聽管家喊的焦急,以為是徐從才病了,結果把他帶到周碧歡的院子裏,他就覺得不對了。
在徐府做大夫,而且隻做徐從才一個人的大夫的工資福利實在是太好了,讓他不得不越發的謹慎,走到徐從才身邊,躬著身,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您哪裏不舒服嗎?”
徐從才掀了下眉,“喊你來,是想讓你給夫人把一下脈。”
沈大夫恭敬的應了聲,就走到周碧歡身邊,從醫箱裏拿出診木放到桌子上後,對周碧歡恭敬道:“夫人,請把手放到診木上。”
周碧歡看著桌子上的診木就像是看著什麼洪水猛獸,臉上的表情也是驚怖欲絕,這個時候,她似乎已經沒了回頭路,咬咬牙打算誓死一搏,房間裏忽然響起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磕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循聲看去,都驚呆了,剛才還好端端的吳嬤嬤忽然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沒人看到是怎麼回事,唯有通過她的額頭,還有血跡斑斑的梁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徐從才,進的氣明顯已經沒有出的氣多,還是拚盡最後一口氣說了一句話,“老爺,您一定要相信夫人,她……”
沒有徐從才的命令,沈大夫沒有冒冒然的就上去給她止血,而且以他一個大夫的角度來看,這個吳嬤嬤已經回天乏術了。
徐從才冷哼,臉色並沒有因為吳嬤嬤的以死相勸而好看,相反的,他的臉更沉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教我,我自然很快就會知道。”
話說完,對著沈大夫一個眼神,沈大夫把手搭到了周碧歡的脈搏上,片刻的工夫,他忽然對著徐從才麵露喜色,“恭喜老爺,夫人有喜了。”
“你說真的?”徐從才的臉色似乎又陰了幾分。
沈大夫雖然有些不解,還是實話實說,“嗯,夫人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
隨著沈大夫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四周陷入一片安靜中,氣氛詭異地令人不寒而栗。
許久,徐從才大笑出了聲,“很好,老夫有兩個月沒有到夫人院中來,夫人卻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真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