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不是一般(1 / 3)

“老爺……”沈大夫似乎也被嚇到了,隨手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把手再一次搭到周碧歡的手腕上。

沒錯,的的確確是一個半月的身孕。

徐從才臉上有的是鮮少讓外人看到的雷霆之怒,走到周碧歡身邊,揚起手,對著周碧歡光滑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周碧歡早嚇得呆若木雞,不要說開口,就連哭似乎都不會了,挨打的那個臉頰紅腫,唇角有血絲滲出。

她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陣秋風掃過的落葉,除了簌簌發抖,還隻是簌簌發抖。

吳嬤嬤的最後一口氣,在目睹這樣一幕後,徹底斷了氣,瞪大眼看著雕梁刻柱的上方,真正的死不瞑目歸恩記。

“賤人!”徐從才揚起手,對著周碧歡的另外一邊臉,又狠狠落下,額頭上青筋暴起,眥目欲裂,“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興許是怕到了極點,周碧歡反而橫生出幾分冷靜,把屋子裏其他的人掃了一邊,盡然吃吃的笑了,“老爺,有些話,我隻想和老爺您一個人說。”

徐清麗生怕周碧歡到這樣的地步,最後來個魚死網破,剛想開口阻止徐從才,徐從才已經示意他們都退下去。

徐清麗雖不放心,還是隻能退到房外。

當屋子裏隻剩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的一男一女,氣氛忽然就變得分外詭異。

周碧歡依然坐在凳子上,徐從才則站在她身邊,看著眼前的妻子,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厭惡的東西,他坐到了離她有三尺之遙的另外一張椅子上。

夫妻兩個的位置,似乎象征了在這個家的,乃至是整個時代的位置,永遠都是男尊女卑。

徐從才閉上眼睛再睜開,聲音已經比剛才平和了許多,“你既然口口聲聲喊冤枉,現在我就給你個為自己辯駁的機會。”

周碧歡看著他,目不轉睛地好了良久,忽然就笑了,笑地自嘲且譏誚,“我說老爺,您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二十多年了,後院裏的女人永遠都是這麼的多,永遠有新鮮的補充進來,您怎麼從來沒有為我想一想?”

徐從才的臉色倏地下再次冷了下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就問你兩件事。”

周碧歡的神色忽然變得很坦然,眼睛裏甚至帶著燦若夏花的笑意,“有什麼想知道的,老爺盡管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

徐從才看著她嘴角的笑意,真恨不得上去再給她幾巴掌,這個女人怎麼能賤到這份上,關鍵是他還被她蒙騙了二十多年。

他的聲音很冷,和他徹底變涼的心一樣,“第一,代嫁清麗入王府的是不是你娘家的親戚;第二,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

周碧歡以袖掩嘴輕笑了起來,“老爺,看樣子,你我二十多年的夫妻,我遠遠比你了解我,要了解你多得多。”

徐從才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現在,他就想知道這兩件事的答案後,好做出下一步計劃。

“徐清麗說得不錯,我的確是讓吳嬤嬤去買打胎藥了。”話說著朝不遠處倒在血泊中,已經毫無氣息的人影看去,眼眶頓時紅了,她也是個有感情的人,隻是要分這份感情對誰而言,“但是,卻不是剛才我告訴你的那樣,是為了墮王府中側妃的胎,我是為了墮我自己的胎。”

“老爺。”周碧歡似乎嫌徐從才隱忍的樣子,太過於道貌岸然,一心想要激怒他,“我想打掉它的原因,您已經知道了,因為它呀,根本不是老爺您的骨血,它是我和其他的野男人懷上的野種,我怎麼能生下它呢?!”

“你這個賤人!”徐從才果然被激怒了,揚起手邊的茶盞就朝周碧歡砸去,“太不知廉恥了,居然背著丈夫去偷人,還弄出了這麼個野種,現在還要意思說出口!”

“我偷人又怎麼樣?”周碧歡頭一偏,避開了迎麵飛來的茶盞,語調悠然,再一次帶上了三分的笑意,“我再怎麼偷人,也不及老爺您的女人多啊,您看看上個月才娶進門的十八姨娘,她可是比你最小的女兒都要小半歲,你睡著她,難道不感覺就像是抱著自己的女兒嗎?我想想就覺得惡心!”

周碧歡也憋了好多年,一旦有了宣泄口,她把藏在心裏多年的話都說了出來。

徐從才真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她,關鍵時刻,他還是徒生出了幾分冷靜,慕容楓那裏的事是周碧歡一手操辦的,他現在還有事要弄清,還不能著急著把周碧歡給解決了社長天下最新章節。

“周碧歡。”徐從才平靜地看著周碧歡,輕輕的,連名帶姓的喊出她的名字,“你放眼看看我的四周,哪個官員不是三妻四妾,即便是你的弟弟,他不過是一間小雜貨鋪的老板,也是一妻一妾,這是男子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也是老天的定律,不是你我能改變的。”

“徐從才,我要求你改變了嗎?”周碧歡變得歇斯底裏,“我隻是要求你來陪我的時間可以多一點,可是你呢,今夜不是留宿在哪個姨娘那裏,明晚就是住在哪個侍妾房中,我是這個府裏的主母啊,開口讓你來陪我,我實在是羞於啟齒啊!”

說到傷心往事,想起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是孤枕難眠,周碧歡的眼淚就瘋狂地湧出眼眶。

徐從才看著淚流滿麵,也是第一次聽到周碧歡痛訴這麼多的不滿,心裏湧起怪怪的感覺,也許……

這麼多年,真是自己太忽視了她,總以為讓她穩做當家主母的位置,讓她的娘家人跟著沾光,就是對得起她了。

“以前也許是我冷落了你,可是這也不能成為你與人……”後麵的話,要是再說出口,就是自己在反複提醒自己戴了頂天大的綠帽子,徐從才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當真以為我是因為和別人私通才懷上這個孩子的嗎?”周碧歡瞪著徐從才,“我告訴你,自從二十七年前嫁給了你,那是我唯一一次對不起你的地方,而且我是被人強迫的。”

“是誰膽子這麼大,膽敢強迫你,堂堂的尚書夫人?”徐從才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半是對周碧歡話的不相信,半是認可了她說的話。

這個世道,侮辱朝廷官員的妻子,會被判很重的刑,徐從才就在等著周碧歡說這個奸夫是誰,他一定要讓讓他割掉子孫根後再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