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鶴”
林霧輕聲叫她,薑鶴的背影一顫,慢慢把頭轉過來
林霧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慢慢向她靠近,然後從她手上拿走到,看著血從薑鶴手臂上流下來,滴在地上
“你想哭嗎?”
林霧抬眼看著她,看著對麵這個女孩
她拉起她手臂,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傷口,新的舊的交錯雜織
薑鶴在林霧鵬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時抖了一下,慢慢把手抽回去,把袖子拉下來
薑鶴:“不是睡了嗎”
她是看到林霧閉上了眼睛才走到陽台上的
一陣風吹過,吹亂了女孩的劉海,遮住了她此刻的神情
薑鶴又轉過去,抬頭看著天
薑鶴:“李叔和你說了什麼?”
林霧站在她身邊,看著薑鶴的眼睛
明明才16、17歲,為什麼那雙眼睛就裝滿了許多故事,變得暗淡無光
林霧:“想說嗎?”
薑鶴的表情還是冷淡的,但她顫抖的手出賣了她,她聽見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她想說,她太想找個人傾訴了
閉上眼睛,這樣對方就看不見她的脆弱,她的悲傷
林霧:“你剛剛在看誰?”
薑鶴:“……奶奶”
江雯,薑鶴的奶奶,一位設計師。薑鶴5歲時就沒再也見過她的父母,隻有零星幾條短信。
那時的她還滿懷期待,期待著父母回來給她一個擁抱。
所以在6歲生日那天畫了自己心中最期待的家,而江雯花了6年,一比一還原。
這本來是薑鶴的成年禮物,但沒想到在薑鶴13歲那年,江雯會突發心髒病去世,臨死前一張遺囑將江雯這輩子所有的財產交給了薑鶴。
薑鶴:“奶奶走的那幾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李叔說在奶奶下葬後我昏迷了3天。
從那天開始我的記憶變得很模糊,忘了很多人和事,連奶奶和爸媽的樣子都是模糊的……
我恨他們……走了這麼多年就算了,為什麼連奶奶的葬禮都不來,發一條‘別傷心’和幾萬塊錢就解決了所以
我甚至到現在都還在期待,期待某一天打開門有他們的身影
可現在我連他們的樣子和聲音都忘了,最近連短信都沒了……”
林霧看著不敢睜開眼睛的薑鶴不停訴說著,嘴唇抿成一條線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好像也是這樣,從哪一天開始就記不清父母的臉了,連照片都是模糊的
薑鶴:“房間裏的布置原來不是這樣的。我第一次走進來感到一股很強烈的排斥,就改成這個樣子了。
我試過所有辦法,就是想不起來,心裏像缺了一塊,怎麼也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