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綏正想問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個血淋淋的野豬頭被塞到蔣綏手上。
涯伯又繼續剁著野豬肉,頭也不抬地說:“我平時拿水衝一下便行,你從山外來的大概吃不下我洗的東西,所以你來洗吧。”
蔣綏心驚膽戰地捧著鮮血淋漓的豬腦袋,隻覺全身汗毛都起來了,生理上瘋狂地想甩掉野豬腦袋然後大叫著逃開,但是理智卻告訴她,小姑娘,你怎麼好意思這麼對待老人家!
“水就在門外的水池中。”涯伯以為蔣綏不知道在哪裏洗刷便說道。
“......噢......”思想鬥爭的結果就是蔣綏虛弱地答應了一聲。
“給你一把剔骨刀,你把豬頭上麵想吃的東西給剔下來,涯伯給你燒。”
一把鋒利的刀被塞到蔣綏手上,猙獰地閃著光。
廚房門外,水池旁,一個白衣牛仔褲的女孩子正麵無表情地用鋒利的剔骨刀在劈砍刺剔,鮮血染紅了一池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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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旁邊的食堂。
餐桌旁邊已經坐著三個人,暮月,暮延和夏榕。
暮月今天穿著一件黃色的長衣,顯得很是俏麗,她此刻正在桌子邊上無聊地坐著。
她的對麵是一臉傷痕的夏榕,夏榕正在展示著傷口,哭訴道:“我討厭那些可惡的孩子!不僅侵犯我隱私,目無師長,而且凶悍暴力,我真想抽死他們......”
暮月兩眼彎彎地笑了:“他們侵犯你什麼隱私了?”
“有個花裙子的小女孩好壞,我一進門她就說我沒洗臉,然後又說我沒洗澡,我說洗了她偏偏說我沒洗,還說我身上臭......”夏榕傷心地說。
“哦,是花躍。”暮月好奇地問:“那你到底洗還是沒洗?”
“沒有啦,我們昨晚不是忙著......”夏榕說道。
“咳咳!”暮月偷眼看向冷漠地坐在一邊的暮延,說道:“其實吧,你不洗澡是不應該的,花躍是鼻子最靈的孩子,就連微弱的味道都能聞得很清楚,所以你身上的煙味和汗味她根本受不了。”
校長向來反感他們賭博,所以夏榕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失口,便忙說道:“哎呀,小蔣妹妹呢?怎麼還沒見著她?
“剛才我看見她回房間了。”暮月手撐著臉,懶懶地說:“她白色上衣上麵沾滿了血,她大概是回去換一件衣服吧。”
“怎麼回事?”暮延皺皺眉:“難道誰沒守規矩?!”
“不是......”暮月見到暮延發問,不敢造次,收斂了神色,老實回答:“她在洗野豬頭的時候,血沾到衣服上去了。”
暮延不悅地說道:“找一個山外人當數學老師不容易,你們可都留意一些。”
“知道了。”暮月乖乖地說。
“大餐來嘍......新鮮的野豬肉,看看我照著食譜燒出來的味道怎麼樣!”涯伯端著一盆散發著熱氣的野豬肉放在桌上,問道:“哎?小蔣怎麼不在這裏?”
“我剛回去換衣服了......”蔣綏走進來在暮月旁邊坐下。
“來,來,今天的豬腦子歸你了!”涯伯熱情地張羅,用大勺子挖了一塊白中帶著紅的東西遞給蔣綏。
“......”蔣綏一見到這隻燒得二分熟的東西,便想起那血淋淋的野豬腦袋,頓時胃裏便翻騰起來,她推辭著不接:“你們吃吧!”
“呀,小蔣妹妹,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正將筷子□□盆中的夏榕瞥了蔣綏一眼,然後大驚小怪地叫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不是,隻是餓的而已,我早上忘記吃飯了。”蔣綏淡定地笑,夾起一根顏色很詭異的蔬菜。
“明日早點起床,我煮豬血粥給你吃。”涯伯給大家盛上飯,熱情地說:“哎,你怎麼不吃肉啊?”
“我吃素!”蔣綏躲開涯伯遞過來的還滲著血絲的肉塊,飛快地說道:“隻要能吃到米飯和蔬菜我就非常滿意了,這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招待。”
“山外人可真好養!“涯伯感歎。
“暮月不是說孩子們中午在學校吃飯嗎?”蔣綏轉開大家注意力,她和楊鹿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曾看見一片壯觀的梯田,那時候暮月說那是學校種植的,給孩子們吃的。
“我有說過嗎?”暮月一邊大口朵頤一邊說道:“那肯定是假的,我才不會讓那些孩子從我嘴邊奪食物!”
“......”蔣綏低頭吃著白米飯和詭異的蔬菜,表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