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榕四處逃竄哭嚎著的時候,蔣綏正走在一條石子路上,抬眼望去,霧氣慢慢淡了,陽光下的校園是一片明麗的風光。
很美麗的地方,蔣綏想著,其實這個地方挺不錯的。
然後她發現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食物。早晨蔣綏匆匆起床上課並沒有吃早飯,所以現在隻覺得饑腸轆轆,
她充滿期待地望向廚房的方向,現在這個時刻廚房應該沒有人用,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偷偷去炒一盤蛋炒飯......
“嗨,涯伯,您已經準備燒中飯了嗎?”蔣綏在廚房門口探探頭,正好看見涯伯拿著一本菜譜的在廚房中翻著,不由有些沮喪。
“是小蔣啊?進來!進來!我正在考慮中午的飯菜怎麼燒呢......”對於牌友,涯伯總是分外熱情:“山外的人吃不慣我們本地的菜,所以暮月委托別人買了一本菜譜,昨天的菜就是她照著這本書燒出來的。”
“是嗎?”蔣綏微微動容,她沒有想到暮月竟然為了她做到這一步,心中不由很感動。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客氣的......”蔣綏笑著說道:“入鄉隨俗,我沒那麼講究,我隨著你們吃就行了,不需要特地為我改變夥食的......”
“那怎麼行!我瞧著你斯斯文文的,可不能學著山裏人那樣大口吃肉......”涯伯似乎想到了什麼場景,又說道:“千萬記住啊!你可不能學那些野孩子,姑娘家還是斯文點好!”
蔣綏答應了一聲,笑了笑,心中想著涯伯人倒是挺不錯的,人們都說山裏人淳樸,果真是這樣。
“說起來,暮月那丫頭倒是有點天分,第一次做菜還有模有樣,大家都誇她做得不錯。”涯伯誇獎說道。
“......是嗎......”蔣綏心想,難道你們吃的和我吃的不是同一盤菜?
“是啊!連校長都難得開口誇了一句。”涯伯笑嗬嗬地說道。
“嗬嗬......”蔣綏幹笑,心中開始懷疑這裏的人眼中味蕾失調。
“來,小蔣,你看看這菜譜上麵你喜歡哪一種燒法,我燒給你吃。”涯伯笑眯眯地說:“你先看著,我出去撿幾根柴火。”
蔣綏忙說道:“我幫您去撿柴火吧,您給我指個方向就行。”
“不用,不用,你們山外人做不來這種粗活,你在這裏待著就行。”涯伯擺擺手讓蔣綏在廚房待著:“況且你是老師,教那一群野孩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蔣綏想起那些可愛的孩子,不由笑道:“也不算累,雖然他們的基礎比較差,但是挺乖巧懂事的。”
“他們還乖巧懂事?這些孩子有幾個是吃素的?!”涯伯嗤笑一聲:“夏榕一個星期最少被打一次,哪一次不是渾身傷口,幸好他不記仇,不和那些野孩子計較。”
“怎麼回事?”蔣綏驚訝地問:“誰打的?”難道這裏的人很不講理......
“唉......日後你就明白了!”涯伯寬慰道:“放心吧!你是外麵人,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校長都打過招呼了!”
“沒關係......”蔣綏笑了笑,不過有些勉強,這倒好,不但交通不便,而且還是暴力野蠻的地方......
“沒事沒事,隻要你待在學校附近不要亂跑的話就沒什麼危險。你先找找看喜歡吃什麼,我出去撿柴火了!”涯伯示意蔣綏隨便坐,便出門去了。
菜譜上麵的菜式五花八門,蔣綏根本無法選擇,畢竟這是在深山之中,哪裏有那麼多菜。蔣綏丟下菜譜,便朝廚房裏間走去,想看看今天究竟有哪些原料。
廚房是裏外兩間屋,外麵一間放著大米之類的東西,裏間則是做菜的地方。
蔣綏剛推開門,便見著桌上那一具血淋淋的東西,那似乎是一頭被開膛破肚的野豬。
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蔣綏不自覺退了一步。
“這是中午要燒的菜,喜歡嗎?這可是我特意讓後山的人送過來的,今天讓你嚐嚐鮮!你喜歡怎麼燒?菜譜上麵哪種燒法你比較中意?”涯伯抱著一堆木柴走進來說道。
“嗬嗬......其實......我無所謂,你們喜歡便好......”蔣綏把視線從那鮮血淋漓的野豬上麵轉開,不要再問我了,這種東西還是你們吃吧......
“哎呀!這血都流到地上了,真浪費了,這新鮮的血可補了,我還準備留著給你補補身體呢!”涯伯拍拍頭,懊惱地說,然後便舉起鋒利的刀哢嚓一聲下去,野豬的頭掉了下來。
“......涯伯,我先回去一趟。”蔣綏心驚肉跳地又退了一步,已經站在門旁邊了,門那邊便是和平和安詳,她想趕快離開這個血腥的廚房......
“別急。”涯伯正忙著一刀一刀地將野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