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今這情況是因他而起嗎?”蔣綏琢磨道。
“不,凡事自有定數,夏榕隻是一個見證者,如實地將這片土地反應出來。這裏有人有獸有各種鬼魅魍魎,一念起萬事生,夏榕從來都不是源頭。”暮延回答。
蔣綏想了想,歎了口氣:“大夏哥哥還是傻乎乎的模樣比較好。”
暮延吻吻蔣綏的額:“早些睡覺吧,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外麵炸雷聲聲,蔣綏瞧了一眼窗外,不無擔憂地說:“明天還是這樣的天氣嗎?”轉而想想也忍不住笑了,就算下雨,有暮延在身邊自然不會讓她淋雨。
總得試著相信對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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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雨水稍小,隻是淅淅瀝瀝的不曾斷過。整個山林籠罩在煙雨中,不複夏日的綠意,入眼都是灰蒙蒙的。
蔣綏睡醒時暮延已經不在房間,她知道暮延的課表,這天他有課自然早早就去教室了,蔣綏起床後趴在窗台瞧瞧外麵細細密密地籠罩著這片山林。總覺得有幾分晦暗。
據說,在雨天,五感都會受到影響。蔣綏倒沒受到影響,隻覺得餓,穿著吊帶衫直接套上外套,打算去廚房找食物。
她瞧著雨水總覺得灰蒙蒙的不幹淨,便帶上雨傘,剛出門便瞧見暮月在雨中伸懶腰,顯然也是剛起床。
暮月沒帶傘,不過雨水並沒打濕她。她驚悚地瞧瞧蔣綏又瞧瞧她身後屬於暮延的房間,半晌問:“你們住一起了?”
“唔,暫時借住。”蔣綏撐開傘,解釋:“昨晚的雨太嚇人了,校長就讓我待在他房間。”
暮月呆了片刻。
蔣綏伸手愉快地摟著暮月往前走:“別發呆了,走,咱們吃飯去。”
廚房中沒有人也沒有生火,門是虛掩著的。蔣綏詫異地在廚房裏轉了兩圈:“怎麼隻有昨天剩下的菜?涯伯人呢?今天早飯沒著落嗎?”
暮月翻找著廚房裏的食物:“不知道,是不是睡過頭了?廚房裏還有什麼啊?”
“我們找找看。”蔣綏皺皺眉,涯伯向來勤快,從來都沒有睡過頭。廚房的後門是開著的,兩人出門沒走幾步,暮月忽然神色一變,飛快地衝下山坡,來到一個角落。
蔣綏不明就裏,跟在她身後追過去,而後臉色也變了:“涯伯,你怎麼了?”
“唉,快來幫忙......”涯伯癱坐在灌木叢中,濕漉漉的一身狼狽,左腿上血跡斑斑,身下的泥土被染成了血紅色。
蔣綏拿匕首割斷纏繞著涯伯的藤蔓,暮月蹲在旁邊瞧著涯伯的傷口冷不防抬頭嚴肅地說:“涯伯,這傷口瞧上去不太正常啊。”
“廢話,正常的話,我能癱在這裏半天不能動啊!”涯伯沒好氣地瞪了暮月一眼,隻是語氣虛弱不複往日強幹。
涯伯想起什麼,忽然指著一個方向:“暮月,你快去看看,雞還在不在。”
暮月茫然不解,但還是依言在附近尋找,沒走幾步就發現了雞的屍體,她回頭老實地說:“死了。”
涯伯輕微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帶上它。”
暮月欣喜地問:“給我吃?”
涯伯艱辛地咳嗽了幾聲,怒道:“帶回去埋在廚房後門!”
暮月悻悻地哦了一聲。
蔣綏試圖扶起涯伯,但涯伯腿使不上力氣。
暮延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蔣綏身後,拍拍她的肩:“蔣綏,你帶著暮月去做飯吃,涯伯交給我。”
蔣綏擔憂地瞧瞧涯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答應了一聲。
暮延帶著涯伯離開了,暮月跟在蔣綏後麵回到廚房,情緒低落。
“你想吃什麼?”蔣綏翻了翻廚房的食物,說:“你們喜歡吃肉對吧?這裏還有一些野豬肉,要不拿水煮煮?”
“其實我們吃不吃飯都無所謂。”暮月苦笑:“不過是想感受人間煙火,可終究不一樣。”
蔣綏瞟了暮月一眼沒說話,直接將野豬肉用熱水煮了片刻,裝進盆裏,瞧見暮月還在發呆,便問:“要不要吃?”
“吃。”暮月視線落在肉上,毫不思索地說。
蔣綏忍不住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