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段天大笑道:“王者,難道你要讓白虎一族的顏麵在獸族麵前丟盡麼?難道你想讓妖獸一族的顏麵也丟盡麼?王者請看,看我身旁三人乃是何人,我想王者看完之後,定然知道作何判定。”
段天言落,他身旁三人便上前一步,身上威嚴,絲毫不遜於白虎族王者段虎。
段虎看清三人麵目,連忙站立起來,迎上前去,施禮道:“三位族長,多年不曾露麵,讓本王獨撐妖獸一族,時感心有餘而力不足,今日三位到來,這下可好了,往後有三位同吾一同壯大妖獸一族,何愁獸族不能崛起?”
說完,段虎便請三人落座,此時羅旭已從座位上站起,那知,這三人一動不動,顧自冷笑,一臉旁觀之意。
見此,段天向段虎道:“王者,吾想你該做下判定了,不然難以服眾。三位它族王者的意思很明白,不懲戒此等冒犯王者威嚴之人,便是置我妖獸一族的顏麵於不顧。如此,王者便是置獸族顏麵於不顧,我們亦不能置獸族顏麵於不顧。來人啦,將此人拿下,速速押往殿外行刑,看在其王者貴賓的身份上,留其元嬰,稍作懲戒便可。”
頓時,眾侍衛又要上前捉拿羅旭。
此時,站立一旁的白玉老虎段言暗中著急,而白虎族王者段虎見其他三族王者不言,亦是不知這三位王者的意思。
冒犯之罪,曆來在獸族屬重罪,如段天所言,淩遲處死,未嚐不可。
不過,獸族王者亦有無上權威,隻要這三位王者點頭,有四位王者作保,赦免羅旭的冒犯之罪,亦未嚐不可。
見段言段虎都遲遲未有舉動,而侍衛卻已上前拿人,王晨喝道:“你乃何人?身居何職?居然敢在獸王大殿上,大呼小叫,而你身為獸族成員,知曉獸族禮法,如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罪不可赦,當處以極刑。再則,你越俎代庖,無視王者法令,私下命令,如此目無王者,更當絞殺其元嬰,以示懲處。”
那知段天有持無恐道:“好一張利嘴,好一口淩牙。哪怕你說出花來,老夫亦不能放過此人,此人冒犯王者威嚴,罪在不赦。老夫身為白虎一族長老,妖獸一族大司政,正當行駛老夫職權,帶王者下命,何罪之有?再則,老夫身職大司政多年,沒有功勞,亦有苦勞,何人敢行老夫之刑?何人敢問老夫之罪?嗬嗬,少年人,你莫要匡老夫。再則,你乃何人?居然敢質問老夫?當真藐視大司政,目無法紀,來人啦,將冒犯王者威嚴者,拿下,就地處決,以示懲戒。將此人亦拿下,掌嘴百下,以示敬尤。”
頓時,侍衛又開始上前拿人,便是連王晨亦要一塊拿下。
見此,王晨嗬嗬冷笑,此人無目王者,實乃命在旦夕,兼則持功自傲,亦是自毀前程,隻此兩樣,此人今日便難以踏出這座殿堂,非殞身此地不可。
王晨精明如斯,早從眾人的枝言片語中得知,獸族其他三族王者,應久未駕臨獸王大殿,久未執掌獸王大權,亦久未處理獸族大事,其聲望應遠遜於一直執掌獸王大權的白虎族王者。
如此,身為大司政的白虎族長老段天,就想據自身功勞,和在獸族中的影響,夥同其他三族王者,脅迫現任白虎族王者段虎退位,擁自己為白虎族王者。而且,他應和其他三族王者商議過,做過某些協議,許諾過某些好處。如此,其他三族王者才會隨他一同前來,為他助勢,幫他奪權。
如此一來,要來趁勢奪權的段天,自然有持無恐,一來便想樹威,壓迫於現任王者段虎。
而且,段天一來便瞧到一個好機會,那便是羅旭坐了獸王之位。如此,他怎能不拿羅旭開刀豎威?
隻是,萬事萬物,過猶不及。段天雖和其他三族王者達成協助,助他奪位。可是,其他三族之人乃是真正王者,貨真價實,而段天自己,隻是白虎族長老,並非王者,並不能與他三人,平起平坐。
如此一來,段天從一開始便犯下致命錯誤,那便是與三人並列同行,將自己的身份提升至與三人平起平坐的高度。
倘若段天等奪得王位之後,再與三人平起平坐,那其他三人從心理上,便沒有任何異議。
其實,人便是如此,擁有人類體態的妖獸也是如此。當你身份不當,即便你與他人達成協議,他人默認你可以在將來和他等一般高低。
可是,在此之前,你的身份依舊低於他人,倘若你做出不當之舉,便很容易引起他人反感。(就是,你算什麼東西,我隻是答應你可以成為大王,你還當真把自己現在便是大王一樣?)
而眼前的段天顯然犯下這等錯誤,並且一犯再犯,他持功自傲,囂張的很,一口‘老夫身職大司政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亦有苦勞,何人敢問老夫之罪,何人敢行老夫之刑’。
如此一來,和他同來的三位王者,不難在心中泛起這等心思,便是:我等三人久未執掌獸王大權,亦久未處理獸族大事,在獸族中的影響和聲望,遠遜於你。你現身為大司政,便可持功自傲,無視你白虎族王者,更可以獸族威望,以此脅迫你白虎族王者退位。如此一來,將來你成為白虎族王者,豈不可持功自傲,淩駕於我等之上?更則,你在獸族威望,遠超我等三人,豈不是,你將來亦可依此,脅迫我等,讓你登上獸族皇者之位?讓我等聽命於你?
如此一來,夥同段天前來的三位它族王者,亦難免對段天心生不滿。
而王晨細細探去,亦發現三人眼光起了細微變化,顯然已生不滿。
如此,王晨有持無恐道:“慢著,四位王者都未下令,爾不過一大司政而已,便可代王者下令麼?再則,你以身為大司政之職,可行使代王者下達命令之理由,便當真可代王者下達命令麼?難道你獸族有規定,王者在場,你大司政亦可代王者下達命令?無視王者的存在?或是,你可反駁王者之命,另下一命,取代王者之命麼?這不是私下命令,這是什麼?這不是目無王者,目無法紀,這是什麼?爾獸族對目無王者,目無法紀者,當處以何刑?身為大司政之汝,難道比我這個外人,還不清楚?而且,你身為大司政,不求法令暢道實施,專橫跋扈,持功自傲,其言其行,可配擔當大司政之職?一言一口‘老夫身職大司政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亦有苦勞,何人敢刑老夫之刑,何人敢問老夫之罪’,這可是身為大司政之儀表?如此無職無儀表之大司政,豈非辱沒了獸族千百萬年來的美名?你既目無王者,目無法紀,專橫跋扈,持功自傲,亦無大司政儀表儀態,不思大司政之職,辱沒獸族美名,你說你該當何罪?該處以何種極刑,才足以挽回獸族榮耀?”
“好!王晨說的不錯,此等老匹夫,目無王者,目無法紀,專橫跋扈,持功自傲,不思其職,不做儀態,當真在我獸族臉上抹黑。我與他同殿為職,實感羞愧之至,我身為獸族成員,亦感獸族有此匹夫,深感痛惜!我在此奏請幾位王者,速將此人拿下,當眾淩遲處死,絞殺其惡嬰,將他罪行,公布於眾,以示敬尤。”
一旁抓住機會的白玉老虎段言,亦是狠狠攻擊段天。身為白虎族王者之子的段言,平時亦多受身為大司政段天之指責和欺辱。今日段言大罵段天為老匹夫,當真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然而如此,王晨亦不想輕易放過這個得罪自己二人的段天。要知,段天便是得罪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行,便是取在場的任何一人樹威都行。但是,尋上自己師兄弟二人,便是不行。
他人欲置我於死地,我便先置他人於死地。他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他人一丈。這便是王晨的處世原則。非睚眥必報之舉,實乃大丈夫有仇不報,非君子。
王晨細細打量在場的眾人,見白玉老虎段言是和自己一般心思,見隨段天一同前來的三族王者,麵目表情,依舊冷目旁觀之態,見白虎族王者段虎,先是驚愕,後是期望,最後才是惋惜,更多的乃是寬容,見在場的眾侍衛,聽自己道出段天的醜陋麵目後,結合平時身同感受,亦覺得段天罪大惡極。
畢竟,段天平常不是手段嚴厲,那眾侍衛在白虎族王者段虎喝退之時,便會悉數退下,而不會留在此地,進退兩難。
正是,段天平時手段嚴厲,其眾侍衛才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如此一來,眾侍衛對段天亦無好感,隻是敢怒不敢言。
對於夥同段天前來的其他三族王者,早已對段天心生不滿,見段天被人錯穿,被人指責,甚至被人降罪,不幫著落井下石,便已仁盡義至。如此,冷目旁觀亦是正常。
至於白虎族王者段虎,先驚愕,後期望,最後惋惜,亦不難猜出他的心思。
驚愕乃是自己出言點破,他和段天一直不想公布於眾的關係。
而且段虎一心為獸族崛起而努力,平時嘔心瀝血,一直獨撐大局,不讓諾大的獸族轟然倒下。並且,身為王者多年的段虎,豈是沒有心機之輩?瞧不出段天的野心勃勃?
未必如此,恐怕是,一直顧及獸族大局的他,自感一人孤木尚且難撐大局,豈能因段天有野心而自斷手臂,殺其有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