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天卻有奇才,且才能甚高,否則亦不能在妖獸一族中賺下威望,以至今日,可憑自身威望脅迫白虎族王者讓位。
如此一來,一心為獸族大局著想的段虎,自是不願殺段天以穩其位,自是期望段天能迷途重返,再為妖獸一族,盡心盡力。
而且,王晨還猜想,若非自己出言點破,隻怕白虎族王者段虎在段天和其他三族王者的壓迫下,當真會讓位於段天,亦未嚐可知。
最後段虎的惋惜,便是智深的王晨亦猜不出來。
畢竟,段虎不願殺段天,自然隻能抱於期望,若是惋惜,便是惋惜段天之才,惋惜妖獸一族,風雨飄搖,又要損失大才。如此,段虎才會做惋惜之態。
隻是,身如王晨者,亦想不出其中緣由,為何愛惜人才的段虎,到最終還是選擇殺段天呢?顯然不是為了自己的王位,而是為了妖獸一族。
如此,王晨亦隻能歎息,道:“猜不透,猜不透。”
可是王晨那裏可知,一心為妖獸大局的段虎,為何會身為王者,亦對王晨羅旭二人敬重有加?難道二人名不見今,隻是其子深感王晨智深如海,想請王晨幫獸族出謀劃策,便對二人敬重有加?或者是看重二人會煉仙器,便對二人敬重有加?
顯然,實情並非如此。
他妖獸一族,風雨飄搖,日落西山,苟延殘喘,豈是憑一智者便能東山再起?就算需要人才,那也是需要一堆人才,而非一個人才。
而且,就算王晨羅旭二人會煉造仙器,可是單憑三五件仙器,豈能改變妖獸一族的狀況?就如王晨對紫霞真人和風不鬼所說,實力之所以強大,並非一兩件仙器就可辦到,而實實在在的,便是要自身實力強大,仙器者,死物也,隻可為臂膀,不可為軀幹也。
如此,身為妖獸一族王者的段虎,如此對二人敬重有加,顯然別有所圖,並且,所圖不小。
這乃是牽涉妖獸一族,千百萬年來,一個巨大的秘密,甚至可說,妖獸一族,猶有今日,便是賜此秘密所至。
當真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隻有如此,一心為妖獸大局著想的段虎,才有可能,因不能得罪王晨羅旭二人,才迫不得已,要殺身有其才的段天,以息王晨羅旭二人怒火。
要知段虎身為王者多年,心機豈能不深,識人豈能不利?
不說王晨今日一番言論,令占據先機的段天落入下風,便是其有持無恐,將眾人心思把握於掌上,單單這份聰明才智,便可於之為友,不可於之為敵。
如此人物,其心氣傲慢,豈是一般人能比?得罪這等人物,倘若不能讓他氣順、氣消,他豈會正眼瞧你一眼?
隻怕,自己今日不給一個王晨滿意的答案,妖獸一族不僅目的難成,更是惹火燒身,惹得王晨對妖獸一族的仇視。
如此,一心為妖獸大局的段虎,怎能因一人才,而得罪王晨羅旭二人?怎能置妖獸崛起的大業於不顧,而得罪王晨羅旭二人?
如此一來,即便段虎再寬容,再愛惜人才,亦隻能痛下殺手,殺段天不可。
段虎婉言道:“段天,爾身為大司政,多年為獸族立下赫赫功勞,吾看在你已往功勞的份上,便不以極刑論處,直接斬首示眾,便可!眾侍衛,將段天拿下,押往刑場行刑罷。”
那知段天大笑,直稱王者之名,道:“段虎,爾不過四大王者之一,有何權力,論處我之罪行?再則,我身為大司政,多年來為獸族立下顯赫功勞,何罪之有?吾即無罪,豈能容你說殺,便殺?你若當真要殺吾,需先問過其他三位王者,才行。”
段虎道:“段天,你雖身為大司政,但亦同時,你亦是我白虎族長老,理歸我白虎族族長所管,我便是以白虎族族長之名,論處你罪責,你亦無話可說。段天,你還是乖乖認罪,處決之後,你之家人老小,吾幫你善待,汝子便是吾子,你大可放心而去。”
到此時,段天才知,段虎當真要殺他。
段天大笑道:“好你個段虎,平時裝出一副仁義模樣,到頭來,其心這般狠毒。也罷,你今天便是要取吾命,便先行問過其他三位王者再說。好在今日,其他三位王者亦在此,不然,哼哼,當真隻有你說了算。”
在段天想來,自己與其他三位王者有過協議,便是自己奪位不成,亦不可能趁機落井下石,畢竟妖獸一族,心機沒有人類那般邪惡,至於落井下石這般險惡心思,妖獸是萬萬沒有的。
果然,段虎詢問其他三位王者的意思,他三人不言,不語,不說讚成,亦不說反對。讓段虎一時不知所措。
見事情陷入僵局,王晨想亦想,留著段天此人存在,對自己終歸是個隱患,還是滅了的好。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在王晨的心中,寧得罪小人,也不得罪野心家。
很多時候,小人隻是多生變故,而野心家一出手便要你命。而且,小人難纏,亦難纏而已,野心家可不僅僅是難纏,他可是要你的命。並且,小人難以化作野心家,野心家化作小人卻容易的很。
如此,王晨亦不能允許段天這樣一個野心家,卡在自己的脖子上。
於是,王晨道:“爾等妖獸果然目光短淺,對一不忠不義之徒,亦是如此袒護,對我等貴賓,卻視若無睹,任由一叛逆之徒,百般欺辱,是何道理?難道這便是你妖獸一族的待客之道?嗬嗬,倘若當真如此,我王某人亦是瞎了眼,居然和爾等這般目光短淺之輩,稱兄道弟,辱沒我等大名。哼!今日你妖獸一族,若不能給我一個適當說法,對此事一個合當處置,哼哼!休怪我跟你妖獸一族,從此過之不去。”
“王晨不可如此!”段言見王晨出言恐嚇,大驚失色。
而白虎族王者段虎亦是早已料到,搖頭道:“哎,你這後生,當真難纏的很!”
此時,王晨語落,一聲冷哼響起,冷笑道:“好大口氣,妖獸一族還需給你說法?還需看你眼色行事不成?你是那一派人?何人門下?居然敢在獸王大殿之上撒野?當真欺我妖獸一族,無人了麼?”
這聲冷笑,赫然是一名青衣女人所發,正是夥同段天同來三人中的一員。這三人,二女一男,兩少一中,一少女,一少年,一中年女子。這少女著青衣,這中年女子著紅衣,這少年著黃衣。
見青衣少女冷哼王晨,段虎又是搖頭,隻覺頭大如鬥,自己夾在他們中間,當真左右不是。
王晨見青衣少女冷嘲自己,亦是不語,將少女料於一旁,隻是注視段虎,看他反應。
那知,少女見王晨不語,以為害怕,愈加冷嘲道:“怎麼?不敢說話了麼?當真怕了不是?哼,一元嬰期都不到的人類修真者,居然敢在我獸王大殿上撒野,當真活的不耐煩了。倘若此處是我龍宮,本族長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哼哼!”
“青龍王者不可無禮,此人不僅是本王貴賓,更是妖獸一族的貴賓。青龍王者作為主人,不可失了禮數。”
見青衣少女說話愈加難聽,段虎害怕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倘若青衣少女得罪了王晨,那當是一點回旋之餘地都沒有了,再想博得王晨二人對妖獸一族的好感,隻怕再無可能。
那知,這青衣少女性格甚烈,便是段虎出言相勸,也不賣麵子,照樣冷嘲道:“我就說,妖獸一族怎會落到今日之局麵,原來都是有你這等怕事鬼當政。連一個小小的人類修真者,也要百般討好,當真丟盡我獸族顏麵。獸族有你這等人把持朝政,當乃大大的不幸。不如早早讓賢,免得我獸族再遭劫難。”
“你乃何人?居然敢嗬斥我父,當真欺我太甚,接招,吃我兩招,看看你有何本事?”
白玉老虎段言見少女冷嘲其父,那能忍耐?立即出言指責,便欲動手,折了這名少女之嘴。
“言兒不可無禮,此乃青龍族現任族長,妖獸一族,四獸王者之一。言兒,你出言不遜,為父罰你向青龍族長道歉。”
段虎見段言出言相激,連忙阻止,更責備段言,要其向那少女道歉。
“父親,孩兒何錯之有?要受父親責罰?這丫頭,出言不遜,有辱於你,孩兒為你出頭,你反倒要責罰於我?”
段言心有不甘,自己一番好意,豈知其父不受,也就罷了,反倒要責罰自己。
段虎聽段言反問,亦是無奈。
縱然青龍王者先行出言,責備自己,可自己豈能出言責備青龍王者?再則,段言出言相激青龍王者,更是不當,實乃有以下犯上之歉。自己處罰於他,讓其向青龍王者道歉,也是應該。可是,哎!任何做法都對,可做起來,便全然不對。
頓時,眾人之間又起變化,白玉老虎段言要和青龍族王者--青衣少女動手。而王晨亦在等待妖獸一族給自己答複。那幫侍衛,左亦不是,右亦不是,不知該上前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