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鍾妮將硬幣抓進手心裏,兩隻手捂在一起,在半空來回N下後停住了。我的思緒隨著她停住的那一刻禁錮了,我甚至覺得這一刻決定著我的命運。鍾妮慢慢攤開手掌,露出那隻硬幣,我緊張的湊上前去,非常醒目的頭像正麵對著我微笑,那一刻,我竟然驚呼起來,顧不得安慰鍾妮。
“你們在幹什麼?”小叔望著我們兩個,一臉的疑惑。
我和鍾妮相互笑了笑,鍾妮轉過腦袋回答小叔,“剛才我跟小菲打了個賭,我輸了,所以你得賠償我。”
“你輸給小菲了,我為什麼賠償你?哪裏來的邏輯?”
“……”鍾妮拚命跟小叔擠眉弄眼,撒嬌,服務生也把晚餐送上桌麵,小叔大概是餓壞了,不再追問我倆的小陰謀,宣布大家一起開動晚餐。
我一邊往嘴裏送食物,一邊注視著那個男人的側麵,他仍舊注視著窗外,仍舊小心的喝著葡萄酒,仍舊是一個人。
他的生活究竟是怎麼樣?每天都做些什麼?下班之後,除了一個人喝葡萄酒,沒有其它活動了嗎?年紀和小叔相似,應該交女朋友了,為什麼身邊都沒有女人?難道是剛被女人甩了?或者跟小叔一樣,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後來被女人甩了之後,對女人不感興趣了?我又要怎麼去接近他?顯然不能跟鍾妮那樣耍無奈,那是他不喜歡的方式。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煩惱堆滿了我的腦海,疑問越多,煩惱就越多,我對那個男人的興趣也就越來越大。
一直到我們吃完晚餐,他還是跟我開始見到的一樣,隻是期間調整了幾個姿勢,可能是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有些不舒服。一個男人看著窗外大約四十多分鍾,靜靜的一動不動,這讓人匪夷所思。
小叔帶著我們離開了餐廳,雖然我是那麼不舍,但還是離他而去,在離開的時候,我又回過頭去看了他幾眼,他仍舊那樣一動不動。
小叔幫助我們安排的采訪很成功,幾乎沒有費多大周折就完成了專題采訪,我和鍾妮回到雜誌社早早完成了專題報道的全部稿件,交到了老胡辦公室。老胡看了之後很得意,可不是為我們的稿子得意,而是為他的領導藝術得意,“看來你們就是兩頭驢子,用鞭子抽一下,才往前趕一下,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哪能這麼快完成任務。”
說實話,跟著老胡兩年多,如果不是看在他刀子嘴豆腐心腸,還有年長的份上,我們早就掀他了,實在受不了那種壓迫,對祖國的棟梁之材一點也不愛惜,老胡啊,老胡,如果此刻你能聽到你口中的“膿包”正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批判你,你可要好好反省一下你那得意的領導藝術!
圓滿完成房地產的專題報道後,我和鍾妮輕鬆了許多。這時,鍾妮提議去采訪Fairy公司的老總。第一,這是一篇新題材,互聯網行業是新起行業,此時正有內容可挖;第二,跟Fairy公司老總搞熟,好替我套吳瑞的資料;第三,尋找任何接近吳瑞的機會。
我同意了鍾妮的提議,為了不打草驚蛇,此次行動由鍾妮打頭陣,我做埋伏。鍾妮向老胡請示了采訪預案,老胡聽得興高采烈(他是為這個題材高興,要是知道我們是為一個男人,一定把我們兩個從大廈二十層丟到負一層),於是,他同意了這個預案,並讓我們馬上、立刻著手辦這件事,並且列入部門頭等大事。
鍾妮得令後,從老胡辦公室溜到我身邊,我們兩個嘀咕了一番,開始準備工作。鍾妮聯係了Fairy公司的老總,姓蔣,三十多歲的男人,蔣總一聽是我們某某雜誌社要采訪他,高興得要命,要鍾妮當天下午就見麵,鍾妮假裝說安排一下,如果確定好時間再打電話給他,就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