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受到委屈,就不用負責任了?!”吳瑞說道。
如果說李小露讓我的心疼痛的話,吳瑞的話無不讓我覺得疲憊。在Fairy公司,我感到自己沒有立足之地。一個員工在一家公司就職,得不到上司的信任,得不到同事的認可,沒有比這個更殘酷的事了。我很後悔當初的決定,不該離開原來的雜誌社,雖然前任上司對我非常嚴厲,但從來沒有不信任過我,同事間也沒有這份勾心鬥角,更沒有這樣無恥的人存在。我好想念老胡,好想念鍾妮,好想念雜誌社裏的同事們。
“要我離開公司嗎?”我無力的問,沮喪的直掉淚。
我沒有等待答案,獨自離開了辦公室,匆忙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下班鈴聲敲過,大廳裏的同事早已各自回家,隻剩下幾個喜歡晚歸的老麵孔。
我在公司電梯門口遇見師兄趙雲飛,他見我一臉喪氣,安慰道:“小師妹,別難過,我知道是李小露的問題。”看來,師兄已經明白了一切。
“謝謝你!師兄!”我抹了抹眼角,大概師兄是Fairy公司唯一對我好的人,可是我心意已決,再不回這個地方,以後也大概很難再見到師兄了。
“小師妹,今晚我請你去K歌,把心裏的不快統統發泄掉。”師兄拍拍我肩膀,想用行動安慰我。
“不用了,我想回家。”我衝進了電梯,電梯門很快就關上,師兄的臉消失在電梯夾縫中。
手機突然響起,我沒有思考,接通了電話。
“喂,你去哪裏了?”是吳瑞的聲音,好像很著急。
“我再也不回Fairy公司了,再也不回!”我任性的說道,迅速掛斷了電話。
電話再次想起,我按掉電話,這個時候,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心髒快憋壞了,隻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電梯在一層停住,我突然不想跨出電梯,在電梯裏蹲下。下班高峰已過,電梯裏隻有我一人,任憑電梯門關上,直上頂層。電梯在頂層打開門後,我踏出電梯,向頂層爬去。
我有意關上通向頂層露天平台的鐵門,不想讓人打擾,我想在這個屬於我的地方大聲呼喊,發泄。大門重重扣上,把我隔絕在世界之外。我忽然沒有了呐喊的勇氣,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孤單,整個世界都在我腳下。城市的街燈在我眼前閃亮,來往的車輛和行人,像微小的生物在我腳下挪動。我真正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意味。
夜空變成了深褐色,天氣有些悶,原本秋高氣爽的天空變得反常,仿佛將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我真心的期待這場暴雨,期待我的委屈能被雨水衝刷和蕩滌。
當我仰望天空的時候,一股心酸驀然來臨,好想念玄時。無論我做什麼事,他總是信任我,即使在我做錯事的時候,他也親切的安慰我、鼓勵我。
想到玄時,淚水忍不住掉下來,我使出全身力氣,握著子彈頭項鏈,對著天空大喊:“玄時!你在哪裏?我好想念你!你過得好嗎?在那個世界過得好嗎?”我一遍又一遍的喊,直到我的嗓子喊累。我沒有告訴玄時心中的委屈和孤單,不想讓他在那個世界還為我擔心。當愛在一個人的心裏紮下根之後,其餘所有的情感都隻是陪襯,我對玄時的愛即是如此,他是我心靈的根基,任何人,任何事也無法摧毀。
在我的呼喊下,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雨向我傾盆而來,我被秋雨淋了個透,淋了個徹底。啊!真痛快!我呆呆的站在雨中,感觸秋天夜晚雨水的冰冷。哭累了,喊累了,被雨水淋夠了。我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