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打開頂層那道鐵門時,鐵門牢牢的鎖上,任我用盡力氣也無法打開。我被鎖在了樓頂,也許這是老天對我任性的懲罰。樓頂沒有信號,我的手機成了一塊石頭,我沒有辦法向外界發出求救的信號,隻能認命,要獨自在頂樓過夜。
秋雨仍然下著,越來越大,我的身體感到一股寒意,猛的打了個寒顫。我把身體蜷縮在角落,依在屋簷下,狹窄的屋簷勉強可以遮掩一個人的身體。饑寒交迫往往連在一起,我的身體越來越寒冷,胃也越來越饑餓。整個下午,我都忙於奔波,早就耗盡了體力。
被世界隔絕,被世界遺忘,大概就是這麼孤單和無助吧!我忍受著寒冷和饑餓,想讓自己平靜,或者幹脆入眠。我腳下的城市越來越寧靜,最後悄無聲息,除了微弱的燈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全身感到不適,打著哆嗦,意識也漸漸薄弱,我咬著牙,堅持著。不能倒下去,不能!那一刻,我很期待有人來救我,心中默默祈禱。
我一直堅持到第二天上午,天空下了一夜的雨,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我的意識模糊,渾身無力,口幹舌燥,我在發燒。拖著疲憊、虛弱的身軀,我拚命敲打鐵門,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答應我。一直到中午,我開始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我在迷糊中看見兩張熟悉的臉龐,是吳瑞和師兄。
終於得救了!我望著吳瑞和師兄,嘴裏低喃著。接著,我完全沒有了力氣,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後閉上了眼睛。隻聽到有人大喊:“快救人!”
我被人背起,迅速的向某個地方奔跑。我感覺是去了醫院,我被放在了一張床上,有人解開我的上衣,為我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然後有冰冷的體溫表放在我的腋下,不一會兒,聽到有人說:“39度6,需要立即退燒。”
我感到自己的全身在膨脹,膨脹得痛,那是發高燒時的反應。接著我的手臂被紮了一針,開始了昏睡。我一直昏睡到那天晚上,睜開眼睛,看到白色的病房。我環顧了四周,看見一位護士小姐,護士小姐的護士服上寫著:鼓樓醫院。這四個字刺痛了我,這是我三年來刻意回避的四個字,我就是在鼓樓醫院送走玄時的。而今我卻躺在玄時曾經躺過的醫院裏。
“好點沒有?”護士小姐輕聲的問我。
“我不要在這裏!我不要在這裏!”我開始惶恐的亂喊。
“小姐!你怎麼了?”護士小姐見我亂喊,緊張的問。
“我不要躺在這裏!不要!”我拔掉插在我手臂上的針管,掙紮著離開病房。
“小姐!你的高燒還沒有完全退,不要這樣!”護士小姐按住我。
“我不要在這裏!不要!”我抓住護士的衣襟,像個孩子一樣懇求她放過我。
“吳先生,請你幫幫忙,這位小姐害怕住院。”護士小姐對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人求助。
那人走到我身邊,我一看是吳瑞,淚水一下子衝出眼眶:“請你讓我離開這裏!我不想在這裏!拜托你了!”
“好!我帶你離開這裏!”吳瑞沒有多問,像個護短的家長,答應我的請求。
“護士小姐,沒關係,請把剩下的輸液給我,我會想辦法給她輸完剩下的藥水!”
“好吧!”護士小姐有所懷疑的應答吳瑞。
吳瑞幫我迅速逃離了鼓樓醫院,把我帶到一幢漂亮的公寓,看他對屋裏熟悉的樣子,應該是他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