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官場上,太子府的人已經在驚鴻樓裏設下暗花,一場腥風血雨是少不了的。但是,你還記得我那天提醒過莫子謙吧,那是因為,暗花的人頭上也有莫山,莫子悠,莫子謙和莫子龍。”白玉滿意的看到水蘭芷愣住的表情,“夏敬軒是不會放過莫家的,自古以來,商家能坐鎮一方的,沒有一個不跟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夏敬軒現在很需要錢。”
“錢?”水蘭芷很詫異,“他做了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他還會缺錢嗎?”
“如果要打仗呢?”白玉看著水蘭芷,“蘭芷你是紫夜人吧。據我所知,夏敬軒可是對紫夜覬覦已久了,我怕他一登基,就要觸發戰事。蘭芷,你也要小心,但是你隻是個在大玄經商的紫夜人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讓夏敬軒非要為難你的理由吧。”
水蘭芷沉默不語,她現在是紫夜的聖女,她前一段時間在紫夜做的事,並不算低調,而且,最近和紫夜也都有書信往來,如果被夏敬軒順著這根線查到她跟紫夜的關係,她也許就是夏敬軒繼莫家之後第二個要對付的人吧。不,他應該會利用她的身份大做文章,到時候整個蘭芷小榭的人,還有哥哥,利爾哥哥,都會陷入危險之中,其他人至少還能自保,但是小二他們一幹夥計怎麼辦,他們都是無辜的。
“白玉,我們是朋友對吧?”水蘭芷想到了眼前的白玉。
“怎麼了?”白玉有種要被算計的感覺。
“你一個驚鴻樓應該有不少夥計吧。”水蘭芷再沒有胃口喝雞湯了,“我不能連累小二他們,我想,用你的夥計把他們換走,悄悄地,不要驚動其他人,這樣,就算有什麼事,你的夥計們都有些武功,可以跑,如果換成小二他們,恐怕隻有任人魚肉的份了。算我求求你,就算你報答我當日救你一命的恩情吧。”
白玉笑了笑:“這點小事而已,就算你不說,我也正準備跟你商量。莫府最近已經把三少爺送走了,大概也是感覺到了什麼,總也要留下個根吧。這事就交給我好了,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父皇,兒臣給您送藥來了。”夏敬軒端著一碗藥進了寢宮。
皇帝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夏敬軒走上前,掀開龍幔,皇帝臉色青灰,唇色慘白,胸口沒了起伏,顯然是已經駕鶴歸西了。
“走得這麼快,還費我多熬這一碗藥。”夏敬軒將碗中的藥全部倒進旁邊的菊花盆中:“來人啊。”
“太子爺,您有什麼吩咐。”
“吩咐下去,皇上駕崩了,應診的一幹禦醫醫術不精,致使皇上藥石不靈,駕鶴西歸,誅九族。惠妃唐氏,與皇上鶼鰈情深,甚為神傷,殉情而去,身沉禦池,不得尋覓,舉國大喪,七日不得飲宴。”夏敬軒放下龍幔,“下去吧。等等,把這花拿出去砸了,看得心煩。”
“是。”小太監戰戰兢兢地端著菊花出去了。
“終於等到這天了,母後,您可以瞑目了。”夏敬軒冷眼看著被龍幔擋住的皇帝的屍體,“皇帝又怎麼樣,是你的別人都搶不走,不是你的早晚要讓出來,霸著不放,可不就是隻有死路一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