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雪肆虐,傳來寒風陣陣呼嘯。
伴隨著虛弱無力的步伐,透過那實在是有傷大雅的屏風,有人被攙扶著走了進來。
難道青桓哥哥受傷了?傷了根底?
岑纓焦急地張望著,在床上有些坐不穩,身體也一陣顫抖。
出現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容,也不陌生,那張麵容似乎就是屏風畫像上的。
甚至比屏風上還要好看,驚心動魄。
隻是過於虛弱。
峨眉遠山,薄唇發白。
穿著一身白色的鵝毛大氅,周身清潤。
岑纓望著來人,平複了心裏的那抹驚豔,鎮定自若地開口:“你是駙馬?”
她什麼時候有了這樣好看的病美人駙馬,雖然好看,可是那張臉又不能當飯吃。
“咳咳咳…咳咳”
岑纓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人猛地咳了起來,似乎要將心肺都咳出來,用盡了力氣。
而他身邊的侍從也給他順著氣。
“你很冷?”
岑纓沉靜了片刻,才這樣問了句,她看這人穿得這般厚重,看起來也不會很冷啊,這麼古怪。
“咳咳…”
依舊沒有任何回話。
咳嗽聲愈發嚴重。
那雙眼睛極其淡漠,沒有什麼情緒。
看著就我見猶憐的樣子,岑纓頓時心軟了,無奈道:“天寒地凍,既然駙馬受不住,那就先回去吧。”
“來人,送駙馬離開。”
岑纓讓人給他準備了湯婆子,送他離開。
看著他虛弱乏力的步伐,她心裏格外困惑。
等人走遠了,她迅速朝著一旁的采薇打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她徹底知曉這些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今年是清平十八年。
當年她被送往薊國和親時是清平十五年,和親路上車駕受驚,之後和親使團失蹤,再次傳出的消息就是淵國長公主搶奪了薊國的兩座城池,還搶了一位病美人。
風風光光地回了淵國。
搶回來的病美人順理成章成了駙馬,無人知道那人真實身份,隻知道他叫奚硯,終日裏需要人參藥丸續命。
岑纓盤弄著自己的頭發,她記得好像臨國有個叫奚硯的,好像英年早逝,死在了四年前。
——
攙扶著自家公子的侍從極為無奈。
走過霜雪滿路的行廊。
他攏緊公子身上的大氅。
顫抖著開口:“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她不值得你這樣,她心裏心心念念的還是隻有那位顧大將軍。”
望舒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
公子這幾天去寺廟祈福,用盡了之前的交情,請來了臨國最好的大夫,可是那人醒了之後絲毫不掛念自家公子。
言語冷淡。
明明是她強取豪奪的自家公子,心裏麵卻另有良人。
“咳咳,無妨。”
奚硯一步步走著,捂著自己的心口,目光深沉。
隻要她回來了,那就是好的,哪怕她依舊不認識他。
“唉,公子,來人啊。”
望舒看著昏倒在地的公子,瞬間驚慌了起來,喊著府裏麵的侍衛,然而卻沒有一個願意來幫忙的。
他如同往常那樣熟練地背著公子,往最偏僻的院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