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聽聞顧將軍病重臥床,不知可好轉(2 / 2)

想了想,又對竹簾對麵的奚硯道:“奚硯,你先幫我想想,等正午時分我們在這裏見。”

她急急地走了出去,沒有回過頭打量奚硯,也沒有等著奚硯的回複,更沒有注意到奚硯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奚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與自己夢中夢到的重疊,也是那般決絕無情,拂袖遠去,一片蒼茫。

他自認為不是那般敏感,傷春悲秋的人,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到底還是多想了。

方才她直呼他的名姓,不複這些時日裏的稱呼冬郎那般的親近。

此時大概才是真情流露,平日裏的許多都是假意,他深知這般,卻也甘之如飴。

——

岑纓到了正院裏的會客堂外。

那裏是一處建在池塘附近的亭子,因為夏日粉荷、秋日殘荷格外好看,她最喜在那處賞景,尤其是夜晚乘涼時。

清清淺淺的風吹來,打在臉上,格外柔和。

然後在廊亭狹道上走著,在那處抬頭望著星星,尤其好看。

至於白日裏,這處也別有一番風景,諸如此時的蕭瑟。

岑纓望著亭中站著長身玉立的青年將軍,他身上已沒了當年的那般稚嫩少年氣,多了些邊關風霜雨雪的蹉跎。

整個人看著的確有些孱弱,至於具體的樣貌臉色,隔得太遠,她也瞧不清楚,要問有沒有什麼變化,她也不清楚。因為越來越近,她發現那張臉是越來越模糊的,而不是越來越清楚。

少年最意氣,隻在回憶裏。

最終,她站在了三丈遠的地方,停在了台階上,打量著對麵的青年將軍,他與岑纓記憶裏的少年將軍早就不是一個人了,他一臉倦容,麵上都是疲憊之態。

岑纓沉聲道:“聽聞顧將軍病重臥床,不知可好轉?”

客套話而已,她應付著說了一句,無關真心。

既然都能出府走動,想來也是好轉了的,隻是到底看著氣色有些虛,不過這與岑纓已無關係。

她隻是象征性那樣問一下,基本的寒暄。

遠處的樹梢上,望舒和璿璣正在看著,因為實在是擔心自家公子見到這場麵過於吃醋,所以他們先來此處打探。

這一處樹梢正好能看見公主的正身,而璿璣剛好能讀懂唇語。

他有段時間耳鳴,就隻能靠著看別人的嘴唇來分辨話語,一來二去,他便也就學會了唇語。

“公主說了什麼?你分辨出來了嗎?”望舒這般問著,很是急切的樣子。

“你急什麼?”璿璣掃了一眼,言語有些煩悶之意,他不太確定自己剛才解讀到的唇語。

望舒麵色一愣:“哪有人一見麵就說你急什麼的啊,璿璣,你的唇語術是不是失靈了啊。”

璿璣語氣又重道:“不是,我說你別著急,我還在分辨呢?方才見麵公主說的是,聽聞那賤人病重臥床,不知可好轉。”

望舒又是一愣,他哪裏心急了,關心主子的感情問題,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這不算心急。

他又反應過來,困惑道:“公主稱呼顧大將軍為賤人嗎?這不應該啊,往常不是聽說公主與顧大將軍一向交好,往來極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