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他們三人垂著頭的一下子就抬了起來,眼神裏也多了些亮光。
虛驚一場,還以為要聽到公主的一陣念叨聲。
“回書房吧,外麵有風,容易受冷著涼。”
奚硯言語淡淡的,往亭子上走了一步,作勢正要帶著岑纓回書房。
冬日裏的陣陣寒風吹起旁邊的枯葉雜草。
岑纓點頭如搗蒜,讚同道:“回書房繼續商討賀禮吧。”
她本來還以為要在這裏跟顧青桓糾纏上許久,等平複好心情再去見奚硯就是中午了,但是她也沒能想到奚硯來得如此快。
兩個人一同往書房走著,步調一致,極有默契。
——
回到將軍府的顧青桓去臥房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的二弟也在房裏站著,他聽著大夫的囑咐。
“這女子生子最為艱辛困難,尋常人隻以為是些身體上的表征,諸如胸悶氣短這些。但是並非如此,女子孕期還有心裏的困苦,容易陷入情緒的波動,出現孕期憂鬱的情況。”
“那這樣該如何避免或者改善呢?”
顧琢輕聲詢問著大夫,言語格外柔和,在那裏站著很是恭敬客氣的樣子。
剛走進來的顧青桓看到這般情形,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他覺得顧琢比他還要像是這個家裏的男主人一樣。
還有這大夫的話語,他也不太認同,什麼心情憂鬱孕期不適,這都是他用來多賺些銀錢的理由,無非就是見錢眼開,想要多糊弄些錢財,不過是一個庸醫罷了。
古往今來,哪個女人生產不是那樣過來的?
就沒見別的女人情緒波動那麼大,一天天的不耐煩的地方多了去了,哪個女人像她一樣這麼矯情。
他忽然想起自己病的這次,病的前兩天就是她大半夜的說要徐福記的桂花糕,還說要最新做的那款,要加各種精細的調料,還要摻著一些雜七雜八的其他花瓣。
他那晚在徐福記邊上等著,吹了好幾個時辰的寒風,直到第二天才買回那種糕點。
給她帶回去,連一口都不吃,她就給扔了。
還扔去喂了狗。
顧琢都已經後悔娶這女人入府了,當初看她年輕漂亮,失了最好的友人,整日裏鬱悶苦惱,又想著這女人時不時對自己有些意思,還總是借著約阿纓的由頭來看他。
如今真是後悔了,他的一腔真心就那般喂了狗。
那大夫又誠厚地開口:“其實沒有完全避免的法子,這種極看個人。縱然有的女子生性活潑喜動,家裏人也百般照料,但還是孕期裏會鬱悶多疑。更何況那種生性內斂的女子,再加上家裏人也不太重視,那狀況並不好受。至於如何改善,還是你們做家人的多多關心照顧著她的情緒,對她好這才是從根源上解決。”
這些是他曾經從一些醫術上看到的,也有他自己的一些實際參考。
所以這些都是極其中肯的建議。
他抬頭看到了一道厭惡的目光,那人挺眼熟的,他認了出來,這正是顧大將軍。他也認得,這位顧大將軍曾經請他去給人治病但是付錢付得極少。
記得當時是兩年前那會,給城外一家的婦人準備打胎那種,最後是這人付的銀錢,他付得太少了,極其吝嗇。
又或許是對那婦人的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