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這話一說出來，也引起了很多姑娘的共鳴。
她們也跟著各自附和言說。
如今風頭正盛的花魁清梧率先開口：“紅姨，我們都懂的，姐妹們能有今日的本事，是離不開您的。我們感恩戴德，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倦枝樓的。”
另一位極其擅長舞蹈的清倌人水仙也跟著說道：“我沒什麼本事，這一身舞技都是跟著您學的，能有這麼好的名聲也多虧紅姨在其中周旋，否則時至今日我並非如此。我知道知恩圖報，今日的倦枝樓需要我，我一定不會離開。”
其他的一眾姑娘聽著，也有跟著開口的。
最擅長奏曲的紫嫣誠懇道：“我是被紅姨你撿回來的，經曆了三年幹旱，一路逃亡到皇城附近，是紅姨你施粥布善的時候撿了我回來。沒有紅姨，我早就餓死在城外的遍地餓殍中。”
最會吹笛子的粟枝在一旁跟著附和：“還有我，我是被我爹賣到這裏來的，隻賣了十兩銀子。但是如今我光是一個晚上就能有十兩銀子，這也是跟紅姨你分不開的。”
一眾附和的聲音斷斷續續。
“我本來是被我後娘要賣給老頭子家裏做十八房小妾的，就用一間鋪子換走了我，但是被抬進去的那時候，我逃走了，我不想做別人的小妾，也不想在後院裏與人爭寵。”
“還有我，如果沒有紅姨，也沒有我的今日。我從前是達官貴人府上的，但是家中沒落被抄家，而我也淪落到另一家青樓中，在裏麵沒了尊嚴，奴顏婢膝，一股子風俗氣息覆蓋了我從前的富家小姐的貴氣。我不甘心，不想強顏歡笑，不想接攬客人。最後是紅姨與那家青樓商討，又去找了皇城裏的有權勢的人，才讓我來到了這裏。”
“說起來也很可笑，我是自願過來的，因為家裏的兄長要對我不軌，我給了他一刀，自己跑了出來，然後在這裏營生。”
“我是被家裏隔壁的大伯給脅迫的，年幼時什麼都不懂，被他玩弄了。後來臨到要嫁人的時候，洞房的時候發現我早已不是清白身子，把我給趕了出來。我想要投河自盡的時候，被紅姨救下來的。”
“紅姨總說她隻是把我們當做賺錢的工具，但實際上，隻有我們知道，紅姨是把我們每個姑娘都當親人看待的，教我們安身立命的本事。”
“……”
她們一個個都在闡述著自己的經曆過往，明明是十幾年的日子，卻三言兩語在此時一筆帶過。
明明心中有個各自的悲怨和不甘，都得壓抑在心裏，生了根發了芽，而現在又開始將它拔起。
提起過去的經曆，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就好比李如意而已，她也有過去，她可以圓滑世故地活著，因為必須要那樣她才能得到父母的寵愛。甚至就連穿過來攻略係統任務，她都會時不時想著她的父母們該怎麼辦，不成器的弟弟能不能照顧好他們。
最後都成了：“絕不離開倦枝樓，與倦枝樓共進退。”
李如意在側門處聽著，莫名有些傷感，本該是她們這般激烈帶起來的熱烈氛圍，她也覺得很感動。
但是忽地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