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騰原煜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霧沉沉的天色,一雙眸子暗流湧動,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薄言希站在書桌邊,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死一般的寂靜。
“簡喻,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騰原煜動了動唇,卻陡然怔住。
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簡喻現在的狀況,因為簡喻現在……完全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
她所受到的傷害,她這段時間在他身邊所遭遇到的一切。
隻要一想到在那個狹小陰暗的地窖裏看到簡喻被一群人欺負,騰原煜的怒氣就會不可遏製的上湧。
然而怒氣過去之後,就隻剩下了對簡喻的心疼。
隻有心疼,還恨自己沒保護好她。
好半天之後,騰原煜才澀澀的說,“回來之後,簡喻什麼也不吃,睡覺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或者一陷入黑暗,就會大喊大叫,盡管喉嚨已經嘶啞的發不出來聲音。她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的腹部,但是我知道……”
騰原煜嘴角一抹沉重的苦澀,他閉上眼睛,緊握著的雙拳無力地鬆散開來。
“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薄言希麵色十分的複雜,他眼中也是慢慢的對簡喻的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無比的悔恨。
“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把簡喻牢牢看住,不讓你有絲毫的可趁之機,這樣,簡喻就不會離開我的身邊,不會被傷害成這樣。”
“騰原煜,我一直拿你當做我兄弟!”
薄言希直視著騰原煜,麵色十分複雜的看著他,“簡喻是我最愛的人,一開始,我知道你對簡喻的感情,她對你也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感情,所以我把簡喻往你這裏推。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令簡喻的身體和精神造成傷害!”
“簡喻最開始心理上的疾病,就是因你而起。簡喻身上的傷,也是你弄出來的,從認識簡喻到現在,她在我眼裏一直都是一個積極向上,非常努力的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著的女孩,但是一直以來,她都被你禁錮在滕家別墅這個牢籠裏。”
“你要知道,簡喻和你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和之前拋棄你離開的人也不一樣,簡喻就是簡喻,她不屬於任何人,她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她應該去向一片更加寬廣的天地,她不應該被你這麼束……”
“夠了!”
騰原煜出聲打斷薄言希,他仍舊是背對著薄言希,聲音已然帶上了幾分冷意。
“我知道簡喻被我傷害成什麼樣子,我也知道簡喻因為我而受到了多少傷害。我更加的知道,你為我們之間的相處做出了多少犧牲,我還知道,你喜歡簡喻。”
薄言希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起來,他垂著頭,麵上漸漸染上了怒氣。
騰原煜轉過身,用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薄言希,他一字一句,每個話語都好像用刀在剜薄言希的心一樣。
“但是,你要清楚,簡喻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誰都帶不走,誰也搶不走。過去是屬於我的,現在是屬於我的,未來,她也隻能是屬於我的!愛情中本來就不存在誰讓著誰,愛情裏也沒有對錯,我愛著簡喻,簡喻也愛著我,我知道這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