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夜色相思(1 / 1)

我和她一直聊了半個小時才在她的不舍中掛了電話,隻是這次在掛電話時我刻意叮囑了句,你…和…我爸爸要好好的,過段時間我還會打給你。然後就迅速的掛了電話。在掛斷電話時我有種很想哭的感覺,我努力壓住了即將滑落的淚,把頭仰了上去。

對著淮城這片充滿星光的夜空,突然有些釋懷,隻是這種釋懷我沒法表達出來,這一刻我多想回到那對讓我由怨生恨,卻在恨中相思的父母身邊。可是我知道遐想終究抵不過現實。

17年來記憶裏我從來沒叫過別人口中的爸爸,媽媽,這兩個詞彙。這兩個詞對我來說也是陌生。我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在和他們聯絡時想去叫那句他們樂此一生都想聽到的稱呼。可是每次想叫時卻感覺咽喉處被一種的東西硬生生的堵塞。最終隻能在歎息聲中結束這種尷尬的局麵。

再次回到宿舍時,衛生間已經沒有人在忙碌,所有的人都已經躺在上,我放下手機,拿著洗漱用品走到衛生間,由於學校的配置方麵有限我隻好對著冰涼的自來水衝洗,一陣陣冰涼伴隨著軀體的神經末梢傳到肢體各處。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無法形容,不過這種感覺讓我頭腦一片清醒,也是這清醒讓我更加記清心裏那抹憎恨處暗藏的思念,直至結束洗涑躺到床上進入夢海。

白天高強度的體能訓練讓我躺到床上不久便入沉睡。第二天直到早晨起練的鈴聲連續響了兩遍我才從床上極不情願的坐起來,爬起來的時候身體各處都散架般疼痛。我抓著床邊沿下來時發現下鋪還有幾個沒有起來,在穿好衣服後伸展了一下雙臂就慌忙的衝到洗漱間。這時第三遍的晨練鈴聲已經響起,我顧不上細致的對著鏡子就匆匆向訓練場跑去。

其實我慌張並不是因為將要遲到,而是為了趕在許均銘前麵。上次他在宿舍等我時我就下意識以後我都要趕到他前麵,為此我還和他賭了一個約定。為了不輸於他,以至於早上我才出現這樣局麵。

但事實的結果並不如意,很**的是這次我又晚於許均銘,我到達訓練場時許均銘早已在地上坐著了,他看到我後眼睛向上挑了一下。然後很無恥的說,其實就比你早那麼一兩分。下次繼續。我笑了一下,然後貼著許均銘坐了下來。

此時東方的天泛著一絲魚肚的白色,夾雜著少許湛藍,不遠處臨近校區的幾處賣早餐的攤位升起了嫋嫋的白色炊煙。

訓練場上陸續到了的人員逐漸密集起來,就在我打算起身時一個綠色的身影從我麵前飄過隻是在過去後又暫停了下來。我同時也發現這抹身影有些熟悉,待其回過頭來,才覺驚訝。沒想到這個讓我熟悉的身影竟是前兩天我在學校超市幫助付零錢的王之韻。

顯然她也為這突然的相逢感到驚訝,隨後問道:“你怎麼在這?別來無恙呀。”

我聽後,笑了笑然後用手指了指坐的這片場地說:“我軍訓場地在這。”

她聽完點了點頭:“哦,知道了,我就在你隔壁。”

突然她接著又叫了句:“哎呀我快點名了,先不說了,以後單獨去找你”然後一陣風般飄出了我的視野。

許均銘在王之韻走後一臉猜疑的望著我,看到他的表情怕他亂想就把前兩天在超市的遭遇和他詳細的說了一遍。許均銘聽後侃言道:這樣的事我怎麼沒遇到。聽到他這樣說我搖了搖頭起身去向基本到齊的隊伍裏麵擠去。

那個帶我們軍訓的士官就在離我站的位置不遠處,嚴肅表情很是嚴肅,沒有別的隊那樣會和自己帶的隊伍人員偶爾開些玩笑,他對我們的除了極少的語言,其餘好像都沒有。

從他眼裏流露出來的就是他隻做自己分內的事,完成他的上級給予他的任務,其餘一切與他無關。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態度,在整個軍訓期間他成了我們連隊飯前飯後談論的話題。

我們早操是從6:30到7:20,在這期間安排的並不是和正常訓練那樣,正步換齊步,齊走換小跑,而是鍛煉體能,所謂的體能就是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等等各種體力運動,由於連隊拉開的距離大,所以士官會找一個隊裏在白天訓練時他所觀察表現好的和他一起監視我們訓練的舉動,以此來達到所有人能在訓練中不會偷懶的目的,而這種訓練對我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