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愛情就是一場戰鬥,暗戀時是一個人的單相思心理戰鬥,相戀時是兩個人與生活空間的任何瑣碎猜度戰鬥,而分手是與斬不斷理還亂的絲絲縷縷戰鬥。
感情,隻要你邁出第一步,就收不回來了。第一最好不相見,從此便可不相戀……
“那麼你可不可以好好考慮下,現在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好好的,倘若真的走不下去了再另當別論。”能做的也隻是過好當下了。
“好……好吧,我想想。”陳歆寒這句話底氣不足,有氣無力。愛情竟然可以讓人疲憊成這樣,僅短短兩個月。想起許均銘曾說過的一周年,此刻不知是何種模樣的歲月漫長。
一個人如果他不去在乎你,或者他開始對一段感情退縮,那麼任憑其他人把詞言怎樣整合,在他眼裏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目送陳歆寒踏進7號宿舍樓後,我才回宿舍。許均銘正坐在我床上,肆無忌憚的抽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來的萬寶路。
看到我後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拉著我走到宿舍門外,不等我開口就問:“怎麼樣,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我沒有立刻回答,將手探向連廊露台外,貼著牆麵被香樟樹帶來的風吹在手腕冰涼!
“她沒說什麼,大多時間談的是你們之間的過去,末了才說了幾句關於你們爭吵的話題。”
“那……就是你沒問出個所以然。”許均一臉疲憊彈了彈指尖煙灰。
“或許是我沒問出個所以然,但我想我應該間接的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這時外麵貼牆而過的風感覺更涼了,我緩緩抽回手:“你們或許真的不合適。”
“不合適?難道陳歆寒也是這樣說的?”許均銘突然有些歇斯底裏。
“她沒說,是我說的。”
“你這是在替她說話?”
“不是。”
我和許均銘說到這時,已經沒話了,兩個人就像木偶般站在連廊,許均銘比我更顯得僵硬,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一副疲憊至極的表情離開了連廊。
當斷不斷反被其亂,這晚過後,許均銘突然之間變了,每天課間煙不離手,對我們幾個的話也少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去找陳歆寒的次數看似也少了,隻是信息提示音依舊如初。
期間王之韻和張誌輝不明原因也問過我怎麼回事,我則找個借口聲稱不知道。
十二月底的淮城已經告別了初冬,此時冬日的陽光也失去了原有柔和變得慘淡。許均銘日漸頹廢的臉也讓那一絲殘陽染上了更多的蒼涼。而這時他和陳歆寒的感情也算是到了油盡燈枯,一同枯萎的還有他們最初的友誼。
在這期間我也重複去找過陳歆寒,但每次從她話裏流露出來的除了她不知道怎麼做外,就是順其自然的無所謂。我也在她這種心態裏徹底放棄從她那嚐試找修複他們感情的突破口。
對許均銘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多次都想忍不住想對他說長痛不如短痛可以收手了,但每次都又在他那句隻要陳歆寒不說分手我就不會放棄的固執堅持中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淮城冬天時常變化的氣溫最終沒能阻礙雪的光臨,就像許均銘一廂情願的堅持也沒能延續他和陳歆寒的感情一樣。
元月中下旬淮城的第一場雪在夜裏飄落了下來,冬夜裏的雪,深深沉沉,就像千絲萬縷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湧,一夜之間把所有的一切都淹沒了。
清晨起床時,無比壯美的雪景把所有人都驚得尖叫起來,淮城這時已經是天地渾然一色。視野裏能看到得也隻是一片炫目的藍光在滿世界的銀色中閃耀。我們這所高中也在這場雪花漫舞中短暫告別即將期末考試的壓力。變得熱鬧起來。
雪落的時間恰好是周五,這也意味著我們可以休息,這個學期最後的一次休息。也可能是因為這場雪落,許均銘情緒變得好了一些,課間會叫著我和他一起到走廊欄杆站一會兒,伴隨著王之韻和趙欣雨在身旁的嬉鬧給我說些心裏的悲情話。
許均銘這種看似好那麼一二分的情緒並沒持續多久,在中午就嘎然而止,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他這段時間為數本就不多的言語。
中午盡管天空不再紛紛揚揚,但細小的六角形雪花還是如塵灰一樣源源不斷的落下來。
在中午放學後許均銘的一個搖頭動作也把我叫他吃飯的話瞬間否決。
沒等我再說什麼他就走出了教室,我去外麵吃飯的路上收到他的信息他要去買些東西。踩著發出咯吱作響的雪歎了口氣,往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