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煙其實並不擅長音律歌舞,包括琴棋書畫,插花品茗這些大家閨秀用來修身養性陶冶情操的活動她都隻是一知半解。因為在林家不受當家主母的待見,所以這些閨中小姐該學的她一樣也沒有正式學過,隻是長姐她們在學的時候偷著學了一點。今夜的舞姿稱不上一舞傾城,但是在妝容和環境的幫襯下,倒也是曼妙多姿。
當競拍結束,林煙煙將袖子中的東西緊緊地捏了捏,然後便跟著小丫頭上樓了。一路上她的手心微微冒汗,她知道是否能逃離這裏成敗就看今晚了。也不知道聞香那邊怎麼樣了,聞香是林煙煙的貼身丫頭,兩人自小一同長大,這次她被陷害淪落風塵,也隻有聞香跟著她一起來這裏受苦。不過老鴇怕二人會生出什麼心思,便將聞香放到了後院,幹一些劈柴燒水的粗活。
轉眼已經來到了天字間的房門外了,“林姐姐,賀老爺已經在裏麵等你了,快些進去吧。”領路的小丫頭催促道,林煙煙深吸一口氣,臉上掛上笑容,提著裙擺推開了房門。
房間是老鴇叫人特地布置過得,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床頭的一對紅燭格外刺眼。林煙煙剛進房門,外麵的小丫頭就把門關上了,坐在桌旁的賀老板已經年近半百了,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上下不斷打量著眼前的美人。林煙煙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但是隻能強忍著不適,麵帶笑容地福了福身,“奴家給賀老爺見禮了。”這嬌滴滴的話一出,賀老爺骨頭都酥了,連忙起身伸手去扶,“美人何須如此見外,今夜咱們是夫妻,可要好好快活快活。”說完順勢將林煙煙攬入懷中。
林煙煙本能地想要掙紮脫離這鹹豬手,但是又不好明著發作,隻能就近端起桌上的酒杯遞到賀老板麵前,柔柔地說道:“感謝賀老爺對奴家的抬愛,這杯酒奴家敬您。”說完就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林煙煙本就不會喝酒,又加之喝的太急,被酒嗆得咳了起來。咳得小臉通紅,這副模樣落在賀老板眼裏更是嬌豔欲滴,令人垂涎。
“哈哈,美人敬的酒,我自然也要喝。”說完便也將麵前的酒喝了下去,“美人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早些入洞房吧。”說著便要伸手來抱,林煙煙趕忙向後側了側身,陪笑道,“老爺說的是,隻是你看~”林煙煙伸手指了指半開著的窗戶,“更深露重,這窗戶都還開著,到時候咱們若是不幸染上風寒那就不好了。”“美人說的是,我這就去關。”
說完賀老板便起身去關窗,林煙煙趁機將袖中的藥包拿出,迅速地倒在酒壺裏。這是她小娘臨死前留給她防身用的,原本以為會用在林夫人身上,萬萬沒想到......
賀老板剛關好窗戶,林煙煙就端著酒杯迎上去了,“還是賀老爺心疼奴家,來,奴家再敬您一杯。”說著便把酒往賀老板的嘴裏灌。美人主動喂酒,賀老板當然是喜不自勝,二話沒說就將這酒喝完了,將酒杯一扔,摟著林煙煙就向床走去,哪知沒走幾步就頭暈眼花,直直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林煙煙推了推躺在地上的賀老板,“賀老爺,賀老爺。”連著叫了幾聲,對方都沒有反應,她知道是蒙汗藥生效了。她坐在鏡子前,將自己頭上身上的首飾都一件件卸下來用布包好。等出去了,就可以拿這些首飾換些銀子,這樣也不至於在逃命的路上餓死。
林煙煙望向門外,隻見有兩個下人的身影耳語了幾句便匆匆走了,她知道一定是聞香那邊也成功了。她也起身推倒了床頭的紅燭,火苗順著帷幔燒了起來。
老鴇還在前廳滿臉堆笑地迎客,就有小廝匆匆趕來向她稟報,說是後院走水了,“趕緊安排人救火,切莫驚擾了前廳的貴客們。”剛打發走來報的小廝,隻見天字間也冒出了滾滾濃煙,“著火啦,快跑呀!”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整個“尋煙閣”亂成了一團。眾人紛紛往樓下,往屋外跑去。而此時的林煙煙也趁亂從窗戶順著床單結成的繩子爬了出去。她一落地,聞香就撲了上來,兩人緊緊相擁,來不及訴說彼此的牽掛,林煙煙就拉著聞香匆匆往街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