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臉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打得他半晌沒回過來神,看向皇後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怨毒:“你,你敢打我?”

皇後抬手,又是一巴掌,將謝瞻打退了一步。

婠兒說的道理她都懂,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原來是這小畜生害了她的兒子。

早知如此,當年宸妃死時,她就該落井下石,將這白眼狼死死踩在腳下,枉她費了幾年心血,悉心教導謝瞻,本想著母之過不該牽連到孩子。

現在看來,有的壞,是骨子裏生來就有的。

“本宮打的就是你......”

皇後恨得咬緊了牙齒:“什麼你啊我的,一個妖妃肚裏出來的庶子也敢對本宮呼來喝去,莫說是你了,就是你那賤骨頭的娘親,本宮也是想打就打,聖上不曾說過半個不字。”

“還有這玉粹宮,也是你說來就能來的?”

“這裏是後宮,妃嬪居住之所,婠兒亦是你未來的皇嫂,你如此毫不避諱地衝了進來,教養學識都存到狗肚子裏去了?”

謝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身後的內侍也不敢上來開解,退到了十步開外,腦袋也垂得低低的。

皇後將受到的氣一股腦地宣泄在他的身上。

尹玉婠則倚在門框上,望著二人出神。

謝瞻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較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若那沈才人真是沈寶玔,可想而知,薛家的百來條性命也是要算到謝瞻頭上的。

哪有這般窮凶極惡的歹徒,謀了財還大張旗鼓地害人性命。

瞧那手筆,倒更像是嗜殺之人作樂。

她本以為,前世謝瞻是因遭受赫連城折辱才喪失了人性,一步一步淪為喪盡天良之人,可見她錯得有多離譜。

話說宗政殿那頭,獻帝不理朝政,不分晝白夜黑地關起門來與沈才人銷魂了幾日。

直至滿頭虛汗了,才倒在軟榻上沉沉睡去,連晚膳也沒用過。

內侍在門口聽得那叫一個真切,有苦不能言,隻覺得聖上在消磨自己的龍體,如此下來,身子哪能吃得消?

方才有太醫來請脈時,多說了幾句,便被打罵出去了,腦袋上還被青玉洗砸出了個血窟窿,泂泂往外湧著鮮血,誰也不想步他的後塵。

正心中犯著嘀咕,門開了,沈才人衣衫不整,香汗淋漓地出現在眼前。

臊得內侍趕緊移開了眼。

“聖上說,你們吵到他歇息了,再離遠一些。”

內侍苦著臉道:“回才人的話,這宗政殿附近的宮婢都退到一裏開外了,不能再退了,否則就是瀆職。”

“有本宮守著聖上就夠了,你們若不聽,掉腦袋了找何人說理去?”

想著有暗衛在附近,內侍也不再爭辯了,一跺腳也就去了。

宗政殿門口空空蕩蕩,沈寶玔這才掩了門,坐在靠背引枕上靜靜等著,直到窗紗前出現了一人的影子,她這才披了大氅出去,揚起粉綿綿的拳頭就朝著那人胸前砸去:“你還真是個冷心肝的,今日倒是肯見我了。”

夜色將一切遮蔽得極好。

謝瞻將她摟在胸前,細細打量著,從未發覺沈寶玔原是如此嬌豔。

兩頰櫻粉,像是含珠帶露的牡丹花。

眨眨眼睛,就能勾了男人的魂魄,也怪不得父皇如此寵溺她。

兩人調笑了一番,這才說起正事:“好不容易將那老不死的熬睡過去了,我正有話要同你說,前幾日,我在宗政殿裏間發現個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