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又甘俗後?那僧叫道:“獨眼卵子,卵子獨眼;一年睡了兩年的覺,兩年點了一年的燈(這兩句罵雖未見髒字,卻也罵了一隻眼的人個狗血噴頭,又妙趣橫生!紫衣女暗讚佛家高明)。忒也著實有眼少珠了!想上西天容易,咱家這便超度你到極樂世界去!”
“去”字如口唾液噴了出去,一雙小拳也如鼓槌扔了出去,而且扔得奇快,足快過天下數一的擂鼓高手手中的鼓槌。上下翻飛,如雹濺泥,一氣便照準胖婦的大肚囊子,搗了七八拳。這一招正是鼓山派的“鼓山鎮塔拳”中的一記致命絕殺,叫做:“破鼓亂人錘”。意為:能擊破鼓,能首先打亂人的方寸。在這一招下活命的人,尋山四僧還未曾見到一個。此番他又是搶發先擲,出人不意,招快力猛,拳風呼呼,刺耳寒心,先聲已奪人!
紫衣女見下不由暗自稱道:果然異乎尋常,不落俗套!即使門外漢也能看出來,他這七八拳,雖說盡管未必就能擊破那囊膪的肚皮,但那囊膪如果當真懷了頭半大牛,而又不動,打落窩了卻已綽綽有餘。
但聽“啊呀……”一聲,也不知怎地,明明七八拳是搗在胖婦向前鼓探出去不少的肚弧部的?結果竟是全部擊打在鐵釘參差的八角盾牌上!一雙拳頭還能保住不給刺個稀爛?那僧一聲慘叫,欲行抽身逃遁,胖婦早出一腳,正中小腹,“撲出!”一聲,赫然竟是踢了進去!收回腳來時,腳尖兒居然有根兒腸子掛帶而出,一滑又奇速抽彈回肚去。小和尚白眼一翻,眼皮慢鬆鬆合著,晃晃倒地,未再言語。
另外三僧見遠非敵手,撒腿便跑,依舊兔起鶻落,迅捷無比。可憐南麵一丈遠處,倒地難起,俱是腦開漿溢,其慘無比。出手者,自是瘦婦。一招“蛇尾追風”,鐵鞭三擊,輕易結果了三僧。
紫衣女一聲嬌喝,飄然而起。夜幕低垂,山風淒淒。“獨眼雙潑果然夠毒”!她落下,在四人西側立定後這樣說。
胖婦“搬”轉過身子來:“你終於來了!老娘今晚僅想殺兩個人,豈知意外多交待了四個。小美妞兒猜猜,這倆該死的是誰?”
紫衣女道:“這兩個人中當然有本姑娘。你在山上當然看到了上山而來的本姑娘。趕上本姑娘又喜歡與你爭妍鬥奇。”
“當然”。胖婦學了一聲。是覺得紫衣女的“當然”二字說得格外好聽,因此要學。學得也像。然而腰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