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眼前的人有多偉岸挺拔,也不是因為他夠英氣逼人霸氣淩人,而是因為他,那個千年前射中我後腿的那個狂傲不羈的少年此時此刻化身為玉蒙國的皇帝,他正在笑對著我,正把我眼裏的慌亂與震驚通通收進他的眼底。我陷些跌倒,我理了理心緒,把視線轉到他身旁的姑娘,也就是風哥哥口中的公主,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紅衣少女。我唇邊輕輕上翹,一抹輕笑若隱若現,人應該都到齊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拚命地趕過來湊這場熱鬧。我突然有些擔心,這場戲最後該怎樣收場,而那些受了傷的人該怎麼療傷。
命運無時無刻不是可笑的,它總是忙裏忙外辛辛苦苦地弄出很多事情來,而為的隻是看世人的笑話,看那些被它愚弄的人是怎麼樣的痛不欲身。它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宰者,從不喜歡按理出牌,從不允許別人的計算,它隻喜歡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喜歡看別人對它朝頂膜拜恭恭順順的,也喜歡看那些癡男怨女糾糾纏纏卻總是找不到解脫的方法。它總是給我們那麼多的意外和驚訝,我開始感到迷茫,到底是誰欠了誰,是誰負了誰,為什麼幾世的變更仍舊無處落腳,仍舊這般的無奈這般的諷刺,為什麼一恍千年卻還是誰也沒能走出命運畫下的句點,那些有關和無關的人們仍要在這個圓圈裏繼續兜兜轉轉繼續前世或是更久以前的恩怨情仇。
“應該是姑娘你過謙了,心兒早已經把那天的事情都跟我說了。”
“是啊,妹妹,那天真的很謝謝你,若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象。”心聞熱絡地拉起我的手親熱地喊我“妹妹”,說一些感謝的話。
其實我做夢也沒想過她會是公主,我以為她隻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的出現讓我害怕,而當她以公主的身份重新展現在我麵前時我感到隱隱的不安。
“公主言重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的人站出來的。”我淡淡地說,不卑不亢。
“唉。”心聞重重地歎口氣,若有感觸地說:“想不到王土之下,我玉蒙國的百姓竟如此麻木不堪。”
“公主…”
我欲出口安慰,卻不想被她打斷:“妹妹,你就別再叫我公主了,生分得很,你要是喜歡就叫我姐姐好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姐妹,我們又是這樣的相見如故,好象我們早就認識了一般,好象冥冥之中我們本來就是姐妹。”心聞陶醉地說著,讓我忍俊不禁。
“民女不敢,公主就是公主,民女就是民女,怎麼可以不分尊卑亂了禮數,如若公主真的喜歡民女就別再為難民女,民女是福薄之人承當不起公主如此厚重的抬愛,民女在此謝過公主。”回過神收起沉浸的思緒,我娓娓道來,對心聞行了個禮。
“於姑娘你就別再推遲了,難得心兒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說心裏話的姐妹,你就當是可憐她成全她,可好?”
皇帝緩緩地說,卻聽得我心驚肉跳的,我趕緊跪下去,驚呼:“皇上。”
“皇上,我這個妹妹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又不會講話,望皇上不要怪罪她的口不擇言,寬恕她。”風哥哥也跪下來趕緊說道。
“哈哈…。”皇帝哈哈大笑,說:“瞧愛卿說到那裏去了,快起來別跪著。”然後皇帝俯下身來輕扶我和風哥哥,說:“皇族中人也是平常人也會有寂寞的時候,也想找個知心的朋友發發牢騷啊。”
“妹妹,莫非你是嫌棄我,看不起心兒的柔弱,不想交我這個朋友怕給你丟臉是嗎?”
“不。”我急急出口,真是伴君如伴虎,我無奈地喊道:“姐姐。”
“這就對了嘛。”心聞臉上露出迷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