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別(2 / 3)

於是我隻能一個人閑逛。村子裏的生活和城市有很大的區別,通常這個時候的昆明街頭還燈火通明,各種在路邊攤或者小食店裏的食客都在大聲的喧嘩著,甚至會有不少人因為喝了幾杯酒,於是衝動上腦,開始拉著身邊的人一個勁的講知心話,平日裏嬉皮笑臉不務正業的人,也能在這個時候感性一把,成為一個有想法的人。而村子裏此刻卻比較安靜,這裏估計是沒有開通閉路電視的,所以幾乎家家戶戶的樓頂上或者院子裏,都擺放了一個用於接收衛星信號的接收器。中國的村鎮建設一直都做得挺不錯的,村莊早已告別了黑燈瞎火或需要蠟燭油燈的歲月,除了那些特別閉塞的山村外。所以沿著村子裏的小路一路朝著山坡上走,路上的光線還是挺足夠的。古滇族的村子和漢族的村莊有少許不同,我們的村子也許兩家之間看似很近,但是要走的話卻需要點時間,或許在沿途能夠看到三個兩個在草堆中的土地公泥塑,但卻很少有人來參拜。但是古滇族卻不同,也許是千百年來習慣了群居的生活,他們的家家戶戶相隔並不遠,而每每走不了多遠,就能在路邊看到一種類似藏傳佛教瑪尼石堆的東西,這說明即便是這麼一個尚未完全開化,文明程度遠遠不如城裏人的小村莊裏,他們依舊有自己的信仰,有些學者專家們說,信仰容易讓人麻痹,他們相信的是人定勝天,但若是這些村民缺失了這麼一種固有的信仰,他們的生活起碼會變得不再麻痹,但卻麻木不仁,就如我們一樣,麻木的生活著。

和漢族的農村一樣,這裏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貓狗。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而那些狗卻都不約而同的在我靠近他們的屋子的時候,開始汪汪大叫。放心吧,你們家沒有扇子,我不會來偷的。途中遇到不少舉在一起聊天抽水煙的村民,由於我們白天那麼一鬧,村子裏的人幾乎都知道我們的樣子了。而每當我靠近人群的時候,他們總是突然收聲,然後讓我察覺到聚攏在我身上的目光,待我稍稍走開一點,一些低聲的議論就出來了。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議論我們這群村子裏的不速之客。村子裏的夜晚沒有過多的喧囂,這讓我這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覺得很舒服,走了一圈後,開始往回走,眼看也差不多到了夜裏9點多了,農村缺乏娛樂活動,想要打麻將恐怕連找出一副麻將牌都困難,於是我尋思著回那家老屋讓他們安排個房間,早點睡了,明天一早早點回昆明。

等我回到那家老屋的時候,他們的酒席依舊在繼續。和我離開時候不一樣,這時候那家老屋的院子裏,有幾個蹲在地上玩竹棍的小孩。其中一個小孩我認識,就是那家不知道那個兄弟的孩子,上次被我騙去撞門的小笨蛋。他一看到我來了,伸出手指扒拉了一下下眼皮,然後吐出舌頭對我做了一個難看的鬼臉。於是我笑著問他,這麼晚了還不趕緊去睡覺去?你作業寫完了嗎?那小孩說他爸爸還在喝酒,他在這裏等他。

於是我湊近一看,原來他們幾個小孩在用竹棍在地上畫畫玩,而和大多數六七歲的小孩一樣,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點髒兮兮的,還掛了鼻屎在鼻子上。於是我從附近的樹上摘下一片枯掉的樹葉,對幾個小孩說叔叔給你們變個魔術。小孩子什麼的對魔術這種事情最感興趣了,於是我很快就讓他們成為了我的觀眾。所謂的魔術,並不是那些騙人的小把戲,而是師傅以往帶著我出單的時候,偶爾會用到的一些材料罷了。我把樹葉擺放在地上,然後從腰包裏拿出師傅給我的小瓶子,倒了點粉末在上麵,然後對幾個小孩說,你們相不相信叔叔能夠用水就把這片葉子給燒了?

水火不相容,這個道理即便是孩子也懂。那些粉末是師傅從中藥鋪弄回來的白磷混合了膽礬的粉末,因為他有時候帶我出去的時候,為了讓事主很快相信他,放下懷疑,卻又懶得嘰裏呱啦跟別人解釋一大堆玄學上的專業知識,師傅就喜歡玩點這樣的把戲。我也會適時地配合師傅,用白磷膽礬,弄出點藍白色懸浮在半空的火焰,師傅說那就是鬼火,不過他帶我見的第一次鬼火卻不是他人造出來的,而是在一片荒墳地裏麵。師傅當時跟我解釋說,以前的那些老墳,由於日久失修,屍體也會隨之腐爛,屍體最後被分解的部分,就是骨骼中的鈣質和磷。這種磷一遇到水份就會自燃,然後因為燃燒的熱量造成浮力,於是在空中漂浮著。所以這樣的現象在夏天尤其是剛下過雷雨的夜裏最容易被發現,並不是因為白天沒有鬼火,而是白天的鬼火大家都發現不了而已。

所以用白磷逗小孩,他們肯定不會想到那麼遠,沒準還真把我當成魔術師了。我告訴那個先前被我整的小孩,我說你敢不敢對著這片葉子撒尿?他說他敢,於是脫了褲子掏出小雞雞就開始尿,尿液是鹽水,一碰到白磷粉末就燃燒起來了,我就趕緊把他拖到一邊,一麵火苗被尿給澆熄了,枯葉一見著火,立馬就開始燃起來,繼而我收獲了一陣歡呼聲。

我提醒那孩子,不要玩火,玩火會流尿的。起碼我小時候我爹媽就是這麼哄我的,和這個孩子不同的是,他比較乖,我讓他不玩他就不玩,而我小時候則會反問我爸媽,那玩尿會不會流火。

一張小樹葉很快就燒完,白磷可比樹葉值錢的多,所以這個遊戲是奢侈的。幾個孩子歡呼這還要再看一次,他說他們都還有尿,我看了看除開那個被我整過的孩子之外的兩個孩子,突然惡作劇心起,我說不如我們換個遊戲,你們倆來比一下誰尿尿尿得比較高好了。也許是因為之前沒玩過這樣變態的遊戲,兩個小孩玩得極其投入,於是在尿尿的時候他們不斷提著自己的小雞雞想要借助後仰的力量尿得更高,而我則欣慰的看到兩個小孩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把尿灑了自己一臉。

嗯,這下滿足了,晚上能睡得很開心了。

當晚那家老大給我準備了房間,我和師傅睡在一間。半夜的時候,我卻迷迷糊糊聽見師傅起身的聲音。師傅歲數已經不年輕了,所以夜裏起夜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們屋子裏就有尿壺,但師傅卻輕手輕腳的開了門走出房間去。接著在一牆之隔的窗外,我聽到了師傅說話盡量壓得很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