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身體著實怕冷,隻不過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加上她這五年有注意保持,倒還不至於羸弱到哪兒去。
既然讓薑花去稟報了她‘舊疾複發’,她自然得裝出蒼白的臉色來,所以她故意少穿了一件裏衣,讓寒氣更滲透進她的肌膚裏,以達到效果。
……
薑花得了七娘的話,到福壽居先讓她較為熟識的姐妹通傳了劉氏貼身的何嬤嬤,由何嬤嬤再稟告劉氏。
何嬤嬤將薑花的神色和要傳遞的話都和劉氏說了一通,劉氏即刻就蹙起了眉,“薑花這丫頭倒是真不懂事,姑娘病了,不去讓人叫大夫卻讓人到我這來,讓她進來。另差了人去喚大夫,去給七娘把脈,定要好個利索了才是。”
何嬤嬤忙道了是,便讓人去差請大夫,又領了薑花進了屋。
薑花見到劉氏,二話不說就先跪了,“求太夫人給七姑娘做主,七姑娘聽聞五姑娘之事,本是擔憂至極,奈何又聽得有人嚼碎說是七姑娘害得五姑娘,七姑娘一聽,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要厥了過去,嚷嚷著要來太夫人這樣說個明白…”
“嘭——”的一聲響,劉氏大力的拍打了她手邊的檀香木桌板,“你是七娘貼身的丫頭,竟然讓主子聽到這等言語,這是其一不對;其二,主子發了疾病,你不去喚了大夫來,卻是急匆匆的跑這來。”
兩條罪狀下來,直砸在薑花的腦門上,讓她渾身顫抖不止,別在耳際的發絲猛然貼在了地上,額頭也緊貼著地,“太夫人,不是奴婢不想去找大夫,是姑娘說不想驚動太夫人,不想讓太夫人擔憂。可奴婢看著姑娘的臉色,著實急了。奴婢妄自做主,太夫人責罰應當,隻是請太夫人請了大夫給姑娘瞧一瞧,奴婢的心也安了。”
“太夫人,想來這奴婢是個一心護主的,所以才冒著被責罰的危險來的,”何嬤嬤在一旁幫腔,又看向了薑花,“薑花,太夫人向來慈善,對七姑娘更是疼在心坎了,你這般來,竟是…也罷,剛才太夫人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你也回去照顧你家姑娘了。”
何嬤嬤幫太夫人作了這個主,倒不是因為她以下犯上,而是劉氏本就這樣的意思。責罰薑花這一個小丫頭是小事,可耽誤了七娘卻不是小事了。
而七娘,正是壓對了這個軸,才敢讓薑花來福壽居‘鬧上一鬧’。
“謝謝太夫人的不怪之恩,薑花現在就回去照顧姑娘。”薑花再度磕頭,額頭上竟有了淤青。
薑花一離開,何嬤嬤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輕捶著劉氏的腿部,問道:“太夫人,您真信了五姑娘的話?”
“哼,”劉氏冷哼,“吳嬤嬤和芍藥那裏調查出了什麼沒?”
“吳嬤嬤倒是給了理由,道是今日正好由她到梅枝園裏打掃,聽到呼叫聲,這才救起了五姑娘。至於芍藥,她一問三不知,她手中的衣裳也本是五姑娘的外披。”何嬤嬤看著劉氏的臉色,稟告著查到的事情。
劉氏沉默許久,就在何嬤嬤以為她不會再問什麼時,卻聽得劉氏問道:“你看七娘今日如何?當真是聽了那些話,舊疾病發?”
這話,倒是超了界了的問話,何嬤嬤的神色一緊,一抬頭,卻是接觸到劉氏那雙深邃的眼眸,那眼眸裏含著對她的試探…
何嬤嬤惶然跪倒在地,“太夫人,奴婢不知。”
見何嬤嬤如此,劉氏的臉上倒是蓄起了笑容,微微垂下身子,將何嬤嬤虛扶起來,“我又沒說什麼,你這樣子,倒覺得我是個不寬厚的了。”
何嬤嬤隻覺得身子有些僵硬,劉氏說的話表麵上是在寬慰她,實際上就是在警告她。
“罷了,左右不過一個月的事兒,或許這麼折騰一下,還隨了我意。”
劉氏的低喃聲落在了何嬤嬤的耳畔,何嬤嬤隻覺得兩耳發熱得緊,有些渾濁的雙眸卻是露出震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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