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好洽這句話叫破了行藏,田困知和戴勉行才不慌不忙地從他們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一見到這兩個吊靴鬼現身,吳東新不由握緊了手裏的短刀,瞪大眼睛一副恨不得衝上前捅出個透明窟窿的模樣,衝著他們兩個叫道:“剛才這一出,怕是與兩位相好的脫不了幹係吧?”
麵對吳東新的質問,田困知淡笑回道:“早就聽說東新幫少幫主身手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少他媽在那裏說廢話。我就問你:今天這一出,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吳東新的咄咄逼人,讓田困知不但沒有退縮,反倒往前逼了一步,站定身形回道:“雖然這件事出自我們授意,但也是少幫主自己願意踩進來的,不是嗎?”
不等吳東新再開口逼問,田困知再上前一步,迎著眾人的凶狠目光淡然反問道:“明知道被我盯上了,還將一直跟著你巡街的手下遣走,少幫主這是想做什麼?”
“做什麼?”吳東新突然收起了滿臉的怒意,卻是冷笑一聲,手腕一翻短刀回鞘,微微昂起頭,用挑釁地目光看向田困知:“你不懷疑我是赤匪嗎?你覺得我把自己留在這裏,把手下支走是為的什麼?”
這話一入耳,頓時讓戴勉行臉色突變,不由轉頭看向田困知,卻看到對方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田困知這模樣讓戴勉行的心下大定,隻是小聲提醒道:“中尉?”
微微頷首,田困知表示自己已經知曉:“放心,我有安排。”
在低聲安慰過自己的伴當後,田困知衝著吳東新揚聲道:“少幫主,看你們這模樣似乎也不適合留在這裏繼續聊天,我看前麵有一家茶館,不如我們進去坐坐?”
像是怕吳東新會如之前那般斬釘截鐵拒絕一般,說完後還不忘又補了一句:“您這四位長隨身上的傷,隻怕也要處理一下才行。都說江湖上有些人心思陰暗,哪怕是刀具上都會抹一些不清不楚的東西,可別托大,陰溝裏翻了船。”
也不知是不是田困知的激將法起了作用,本來一直冷笑著的吳東新,在聽完他最後一句後,躊躇片刻終於是點了點頭:“好,便依了田爺的,請!”
吳東新伸手一引,田困知正要抬腿跟上,戴勉行卻趕忙伸手攔下了他急聲提醒道:“中尉,小心有詐。”
戴勉行這話沒避著人,吳東新聽後不由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嗤笑,放開嗓門衝兩人問道:“說要去的是你們,不敢去的也是你們,怎麼?還得小爺我先趟趟路?”
田困知笑著伸手推開了擋在身前的戴勉行,衝著吳東新回道:“是我這伴當太過緊張了。有少幫主相請,我怎敢再勞煩?少幫主,請!”
說完,他也伸手一引,率先邁了腳步往前走去。
在經過吳東新他們身前時,迎著眾人目光,無視腳下還在呻吟抽搐的永州幫幫眾,田困知微笑著一路向前,雙手自然垂在身側,一副無事發生的輕鬆模樣。
就像真的是去赴約一般。
就憑著田困知這定力,吳東新也不由高看了他一眼——畢竟他們五個人現在一身的血混雜著殺氣,莫說膽子小點的人了,便是多少見過些血的,隻怕被隨意瞥一眼也會膽寒。
待田困知走過去後,吳東新也沒理會匆忙跟上來的戴勉行,和包家四兄弟轉過身,一搖三晃跟著田困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