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瑤也不怯場,半開玩笑地說:“該表現的時候還是要表現表現的。”
“這話說的有水平。”李國慶指了指王夢瑤笑說:“夢瑤,我這人說話不太靠譜兒啊,主要是跟老唐多年兄弟,習慣了,有什麼冒昧的地方,你別介意。”
王夢瑤笑說:“國慶,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們該怎麼聊怎麼聊,今天拿我當服務員就行,我要知道你是一個人來的,我就不跟唐彬來湊熱鬧了,萬一聽到什麼唐彬的黑曆史,我還不如不聽呢,不想分那份兒神!”
李國慶朝王夢瑤豎起了大拇指,說:“厲害角色,比唐彬強,你這叫以柔克剛,柔裏還帶著股子韌勁兒,我估計啊,唐彬算栽你手裏了。”
唐彬在一邊兒磕著花生米,瞥了瞥你來我往的這兩人,擺擺手說:“好了好了,你倆也別在這兒互相抬舉了,都跟我在一個被窩兒裏睡過覺,誰沒放屁炸過誰啊。李子,我今天急著見你,是有正事兒跟你說,咱先把正經的聊了。”
李國慶翻了個白眼,指著唐彬笑罵:“這就是個泥腿子,說話那個不文明啊。”
王夢瑤就笑,也沒再插話。
唐彬端起酒杯,跟李國慶碰了碰,先抿了一小口兒,咧咧嘴,這酒不但辣,裏麵還有股子淡淡的藥味兒,估計李國慶又在裏麵放什麼東西了,然後吐了口熱氣,開門見山地說:“李子,回來之前,我聽協和的方晴主任說,津州的那個林文君,家裏也是做海運的,她們家族裏也不知道出了點兒什麼事,反正裏裏外外都透著一個信息,就是讓我從中間搭個橋兒,看你能不能幫她一把,但具體什麼事兒,她還沒找我明說呢,所以暫且不談我搭不搭這個橋兒,我這兒先跟你透個風兒,你先有個心理準備,反正你做的行當,我多少也清楚一點兒,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津州的林家,到底是幹嘛的,這事兒看看能不能從長計議。”
聽完這番話,李國慶雖然還沒怎麼聽清楚唐彬說的主題是什麼,但一聽他提到了林文君和林文君的家族,心裏便有了一些想法,喝了口酒,哼笑了一聲:“我說呢,近一個月怎麼老有人打聽我,合著根兒真在林文君那兒呢啊。”
唐彬吃驚地問:“你已經察覺到了?”
李國慶看著唐彬,笑而不語。
唐彬頓了頓,說:“這麼的吧,我先把我知道的,跟你說一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過幾天,林文君就會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來東原找我,到時候至於發生什麼,咱倆私底下再具體商量。”
這時,烤肉和一些菜品都上來了。
李國慶夾了口涼菜放進嘴裏,認真地說:“你說,我都聽著。”
唐彬默默地組織了一下語言,下意識將聲音放低了許多。
差不多的內容就是,昨天晚上,唐彬跟方晴在一塊兒,無意間聽到了林文君跟方晴通電話,說是需要方家幫林家度過一個什麼難關,結果被方晴拒絕了,然後方晴又把這事兒推給了他,看他能不能說動李國慶,解決林家的麻煩……
而因為不知道林家遭遇的具體是什麼麻煩,唐彬在說這些的時候,也是這兒掐一點兒那兒留一點兒,涉及到一些隱晦的事情,還不好跟李國慶明說,比如林文君家族是不是混黑的,唐彬沒有直言,別說當著王夢瑤的麵兒,不好說這些,就算不當著任何人的麵兒,隻有他和李國慶倆人,他也不好瞎說,畢竟他沒有親眼見過林家做什麼涉黑的事情,不能方晴在北京怎麼引導他的,他就怎麼認為,唐彬不是那種人。
聽完唐彬的話以後,李國慶的表情忽然變得有點兒詭異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彬,問了一句:“知道林家具體遭遇了什麼麻煩嗎?”
唐彬茫然地說:“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這兒跟你打馬虎眼了,直接點題不就完了?”
李國慶夾了塊兒烤肉,一邊吃著,一邊喝了口酒,想了想,對唐彬說:“這麼說吧,我現在做的這個行當,表麵是借了白道兒的光,賺個海運的中間差價兒,私底下呢,肯定也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不過事先說好啊,不是黑社會,是這個行當的一些潛規則,就跟隱形在這個社會裏的一些江湖生意一樣,不黑也不白,頂多算是打打擦邊球兒,跟在國外做這一行兒,根本沒法兒比。反正就國內而言,就我現在做的這些生意而言,政府要找我的問題,不是吹牛逼,還真找不出來,因為什麼呢?我的公司在濱州。但要放在津州那邊,同樣的一門生意,反正近幾年是做不起來了。方家為什麼不肯幫林家?拋開林家這些年在我們這個行當幹的那些髒事兒,當地的政策不讓他活,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北京那什麼方家了,就算是林家那些在官場上的親信,全員出動,也完蛋,更別提像你剛剛說的,津州的林家內部,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所以,你雖然說不清林文君要我幫她什麼忙,但我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唐彬好奇:“她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