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唐彬忽然沒話找話地說:“對了,茶幾上那件東西,是方晴托我捎給你的,一個兔形玉墜兒。嗬嗬,真沒想到,你跟方晴還沾點兒親戚。”
陶茴一怔,並沒有否認自己跟方晴的關係,但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撇撇嘴,少許幽怨地說:“還以為是你給我買的呢。”
唐彬就笑:“昨晚不是說很不稀罕嗎?”
陶茴嬌嗔道:“誰不稀罕了,氣頭兒上的話你也信。”又羞答答地說:“反正你給我什麼,我都很稀罕。”
唐彬打趣:“上下兩張嘴,說什麼都是你。”
“討厭……”
陶茴在唐彬的懷裏一陣忸怩。
唐彬從陶茴身上起來,從床邊自己的衣兜兒裏摸出香煙,點燃了一根兒,隨口問:“怎麼想起來紋身了?以前沒發現你喜歡這種東西呀。”
陶茴心頭一緊,看向唐彬的眼神,不由變得緊張起來。
唐彬關心:“怎麼了?”
陶茴試探地反問:“你不喜歡?”
“紋都紋了,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一會兒我再看看,圖案還行,挺不錯的。”說著,唐彬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榮小慧身上的紋身,比陶茴的紋身更加私密,真不理解這些女人,好端端的紋什麼身?找罪受!
陶茴遲疑了片刻,慢慢地將臉頰埋在了唐彬的胸膛上,輕聲說:“我要是說了,你不能嫌棄我。”
唐彬疑惑地問:“啥意思?”
陶茴問:“還記得嗎?你在北京的時候,嚴雨竹給你打電話,說我心情特別失落,然後她就讓你給我打個電話,想讓你安慰安慰我,然後咱倆就在電話裏吵架了。”
唐彬苦笑:“當然記得啊,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當時什麼也不說,不然我也不會生你氣。”
陶茴咽了咽唾沫,低聲說:“那會兒我剛跟徐銘遠離婚……離婚前,我被他家暴了。”
唐彬皺起了眉毛。
陶茴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遭受家暴的時候,徐銘遠把我綁了起來,強行在我身上紋了一個遠字……之後沒辦法了,我才用現在這片牡丹花遮蓋住的……唐彬,我當時真不是有意向你隱瞞什麼的,我怕你不要我,而且我也特別憎恨我自己,我甚至想到了死,因為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說著,陶茴一度哽咽,看向唐彬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緊張。
唐彬聽完後,則大驚失色。
原來,事情是這樣!
重要的是,陶茴遭遇了這樣的痛苦,自己還跟她發脾氣,生她的氣,甚至到昨天晚上,對她的各種埋怨還沒有消散!
同時,唐彬心裏也十分惱怒,徐銘遠個王八蛋,怎麼能對陶茴做出那樣的事情!
陶茴似乎害怕唐彬不相信她說的話,還把自己手機拿了過來,翻出紋身前後的幾張照片,給唐彬看,哽咽地說:“唐彬,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看,我當時真的身不由己,我沒想到徐銘遠那個禽\/獸會對我做出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