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新月和陳金榮的這次飯局，本來是定在了市政規劃座談會的前夕，也就是下周二的晚上。
可是，由於時間緊張，王妮必須提早將自己該辦的事情辦完，所以才特意飯局安排在了今天中午。
一來，過了今天，王妮也好向徐洪有個交代，免得夜長夢多，引起徐洪的懷疑，不然徐洪要是將石煥消失的事情跟自己聯係在一起，那就不妙了。
二來，王妮的心裏雖然已經認定，當時在龐莊服務區發現她與石煥秘密的那兩個人，隻是與她和石煥一樣，是一對要去龐莊服務區後山偷\/歡的男女，但為了安全起見，她最終還是將那兩個人視為了自己的假想敵。
現在看來，假想敵成真了。
否則的話，連新月不可能知道自己會在這次飯局上動手腳。
看著麵前的兩杯紅酒，還有連新月和陳金榮冰冷的眼神，王妮的內心備受煎熬，如同一個罪人在麵臨裁決的最後半小時，簡直生不如死。
終於，連新月開口問了王妮一句：“王妮，你跟我幾年了？”
王妮說：“三年半。”
連新月冷笑：“嗬嗬，三年半啊，那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要是存心害我的話，其實也不用等這麼久。”
王妮沉默不語。
連新月問：“石煥呢？”
王妮臉色一白，詫異地看向連新月，不可置信地問：“你早就懷疑我了是不是？”
連新月冷漠地問：“這話怎麼說？”
王妮低著頭沉默了良久，慘笑一聲：“我還是賭輸了。”
連新月眯著眼問：“你懷疑，發現你和石煥私會的那兩個人，是我的人？”
王妮反問：“不是嗎？”
連新月搖搖頭，答非所問道：“既然你已經有所懷疑，為什麼還要在這次飯局上動手腳？”
王妮說：“我沒得選擇。”
“其實你選擇的沒錯，雖然這種選擇存在僥幸心理，但歸根結底，隻是你運氣不好而已。”
說到這裏，連新月頓了頓，玩味地說：“那兩個人……不是我的人，我對你也從未產生過懷疑，隻是，發現你和石煥私會的那兩個人，跟你和石煥一樣，都是東原人。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是我連新月運氣好，三年前就有人說，我今年會有貴人相助，我當時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有些事情確實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王妮臉上閃過一絲鄙夷，顯然沒有相信連新月的這番鬼話。
連新月長出了一口氣，看著王妮，繼續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說吧，你剛剛所說的沒得選擇，根源何在？別等我拿出那段你跟石煥苟且的小視頻，你才知道死字怎麼寫，那樣的話，大家都不好看。”
王妮低著頭說：“發現那兩人的時候，我已經把石煥迷暈了，就算懸崖勒馬，等石煥清醒過來，也饒不了我，況且他的背後還有徐洪副市長，我得罪不起。”
連新月冷笑：“也就是說，要害我的人，是徐洪？”
王妮咬了咬牙，實話實說：“是長林書記，他想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