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的聲音,混雜著□和哭泣,令蘇桃的五髒六腑都快要碎掉。她想屏蔽掉這些聲音,但腦海裏有一個人在跟她說:看到了嗎?你太弱了。如果你不努力,如果你不能推翻蘇櫻,你就會變成這樣。你願意嗎?不要心慈手軟了,不要對蘇櫻手下留情……
“閉嘴!”蘇桃惡狠狠地喊道。
她罵完之後靜下心來屏氣凝神,這時她發現那些擾亂她心神的場景都不見了。蘇桃這是知道自己過了幻境。
真的過了嗎?
有人嗤笑。
蘇桃的腿動了動,踢到了一根粗長的樹枝。她喜出望外,也不管這樹枝是從哪裏來的,拄著往前走去。走了許久,這才出了森林。之後陽光散去,四處一下子暗了下來。蘇桃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她還是繼續往前走。
她走到一個房間,裏麵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擺著茶水和一盞蠟燭。蘇桃口幹舌燥,她顧不得這些茶水有沒有毒,倒了即被就灌進肚中。她擦幹嘴角的水漬,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又聽見隔壁有動靜。蘇桃這才發現這是一間暗室,牆上開了一個手指大的洞。蘇桃挪到牆邊去,透過洞窺視著。
是一間刑房。
蘇桃苦笑,她是不是該感謝一天之內看了兩場戲?主角還都是她。
一個男人,他背對著蘇桃,所以蘇桃不知道他是誰。但他一上來就對手腳被綁在牆上的人動手動腳,先是將她渾身上下舔了一遍,之後又找來各種□道具……蘇桃看的嘖嘖稱奇,這古人的手段未必比現代的差啊!
“桃兒,你要是肯告訴我櫻兒在哪裏,我就放了你,如何?”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媚氣,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辣的角色。蘇桃喘著氣,啐了他一口:“我不會告訴你的!”
男人絲毫不怒,隻是抹去了臉上的唾沫,晃了晃手中的刑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蘇桃膽戰心寒,此刻她的胃裏翻滾,喝的茶水全都吐了出來。可是她卻似被定住身一般不能活動,而那個已然有幾分美人姿色的蘇桃正被各種刑具折磨的死去活來。蘇桃以為這一次隻要熬過去了幻境就會消失。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蘇桃越來越驚慌,那些花樣百出的刑具將十幾歲的蘇桃折磨得不似人形,連帶著蘇桃也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痛。
“桃子!”
一聲驚呼,折磨蘇桃的男人被一支冰箭射中了,鮮血從他的衣服上漫開,男子卻絲毫不覺得疼痛。他俯下身對蘇桃說:“小桃兒,謝謝你,幫我引她出來。”
“不,不,不!”蘇桃對那個一步一步走近她們的人喊道,“姐姐,你快走!你不要來這裏!不要!”
她辱罵著男子:“瘋子!瘋子!白凜你這個瘋子!”
蘇桃瞠目結舌,隻見那個男子看向一旁的蘇櫻,他精致的側臉正如白凜的再次刻畫。蘇桃記得書中蘇桃被虐待的那一段隻是竭力的描寫蘇桃是如何被虐,但卻沒有說到虐她的是誰。如今卻知道,竟然是那個對蘇櫻癡纏的少年!
她成了他們的炮灰!
“甘心嗎?甘心嗎?甘心嗎?”
不甘心。
蘇桃唇上的血鮮豔欲滴,她的眼中燃燒著恨意,她不是傻子,她不願意重蹈覆轍。腦中的小人不斷地嘲笑著自己的軟弱,不斷地諷刺著自己。蘇桃第一次感到了挫敗感,從所未有的挫敗感。
難道你不是一個炮灰女配嗎?
你妄圖在改變什麼?
不甘心、不甘心啊!
蘇櫻怒形於色,衣袖翻飛間對白凜釋放了一道“水龍舞”,無數條水龍直往白凜飛去。白凜紋絲不動,用紫極天火輕易阻擋。他對蘇櫻神情道:“櫻兒,我們不要打了好嗎?我不想傷了你。”
“廢話少說!”蘇櫻毫不領情,又是一道“青蓮火”,要將白凜燒成灰燼。
白凜笑著抵擋,將青蓮狀的絢爛花火一一擋下,他回以一道“幡龍訣”,蘇櫻的腳下升起一個陣法,將她困在了裏麵。
“這不是術峰的……”蘇櫻大駭。
“你大意了。”白凜笑道。
“哼。”蘇櫻絲毫不懼,一柄青玉色的寶劍從她的袖中滑出,“玄仙,去!”
玄仙劍嗡嗡作響,如一道白光刺向白凜。白凜堪堪躲過,玄仙劍一個轉身又劃破了他的衣袖。白凜麵色不悅,他又使出一道符咒想要把玄仙劍困住。
誰知玄仙劍是蘇櫻從一位修仙的老前輩手中所得,乃是仙界的神器,豈會怕他的符咒。隻見玄仙劍從白凜身體穿過,白凜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他卻倒了下去。
玄仙劍回到蘇櫻的袖中,蘇櫻腳下的陣法也消失不見。
白凜倒在蘇桃的身上,這時鮮血才從他的傷口裏漫出來,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他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鼻翼,口中呢喃道:“櫻兒……”
“白凜……”蘇櫻失落道。她沒想到,他是這麼喜歡她,即使得不到她,也要從蘇桃的身上得到慰藉。
牆壁那頭的蘇桃已是淚流滿麵。
她為這個少年的命運感到悲哀,就因為他極端的愛,所以他要這樣對待自己和蘇桃?不,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蘇桃握緊了拳頭。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不知又是誰在說話。
如果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改變這一切,你會怎麼做?
幻境破碎,蘇桃看見蘇櫻抱著已然奄奄一息的自己,她隻是喊著蘇桃的名字,臉上卻沒有一滴淚水。蘇桃懂了,這是死了吧,她。
“蘇櫻。”蘇桃喚了一聲蘇櫻的名字,她以為蘇櫻不會聽到,豈止蘇櫻聞言看著她,驚喜地說:“桃子!你沒有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變小了?”
“不是我變小了。”蘇桃搖搖頭,“因為你是假的蘇櫻。”
蘇櫻的笑僵在臉上,“為什麼?”她假裝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桃子,我是蘇櫻啊,你的姐姐,你怎麼說我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