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幾千年的老妖，你懂什麼？你死過嗎？”白狐不屑地搭嘴。
“我不懂難道你懂？混賬東西。”眼底裏有著看不見的悠遠。
言羽沒有再管他們，隻是默然的說：“走吧。”
白狐歎了口氣問：“走了，至兒沒事吧。”
“我留下來照顧她，你們走先。”裏卅實在不放心讓一個八歲大的女孩獨自一個人在這裏。
言羽回頭望著她，淡淡的說：“呂一、白狐回去，我跟你在這裏。”
“嗯”白狐說。
“好吖，狐狸，我們去二人世界好不？曬曬月光，談談情。”呂一調戲著，玩的甚是快樂。
白狐忽然抬頭，強行克製著心中小鹿，“你剛才不是嫌棄我嘛。”
二人又說有笑的離開，仿佛剛才的那些悲涼的事都與他們何幹。不論人或妖，別人的痛不是自身經曆是不懂。又譬如平時教人如何不傷心，都是狗屁東西。當自己傷心時，別人的話在你看來也是狗屁東西。你隻會好好的想回句：“你怎的不去試試。”因此在我看來，什麼身同感受，又能感受到幾分。
裏卅從後抱著至兒，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這顆受傷的心，下巴輕輕抵著至兒的頭兒：“至兒乖，奶奶累了。讓奶奶去睡，至兒明日早起再算好嗎？”
至兒盯著裏卅的眼眸，嘟囔著：“姐姐，奶奶真的累嗎？她會不會睡了就不肯起來為至兒做好吃的？”
“不會的。乖。至兒也睡吧。”
至兒選擇在她奶奶身旁睡覺，即使奶奶的軀體冷冷，絲毫沒有生機。她學會為她掖被子，拍拍奶奶胸前，哼著奶奶常哼的歌兒，做著這一切彷如有著奶奶的身影。
“奶奶奶奶睡，螢火夜夜対。福至早起炊，奶奶有雞腿。福至會乖乖，啦啦啦啦啦……”
“出去吧。”言羽低歎。
此時的人兒已經成了淚人，背襯著言羽高大的胸膛安靜地望著，安靜地淚流滿臉。
在這美麗的夜裏，悲傷的情緒呈現的鮮明的對比。
這回裏卅終於肯聽言羽的話，悄然地離開。
但是他們隻是在屋外的庭院暫留，畢竟隻有她一人裏卅是不放心。
“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哪裏來？怎麼懂得那麼多？”裏卅趴在石桌上，睡意漸漸濃鬱。
“哪裏的這麼多問題，困了就睡吧。”言羽眸裏藏笑，拍拍她的背。
“至兒，我能做的都做了，去尋你要尋的人吧。”至兒點點頭。
“多謝公子。至兒現在還你的東西，活著至這麼多年，也能見著奶奶多虧了姐姐的神力，至兒現今足矣，但至兒也有一事，公子可在至兒離去後，將我和奶奶送至山上的油菜田旁嗎？奶奶很喜歡那兒的一片片黃，說是看著舒坦。”至兒跪在言羽跟前，腰板挺得直直，雙肩從不畏懼。
言羽舉起紙扇，輕扇一回，鬥轉星移，空中星辰擺出一縱金光，千千萬萬的星光穿透了至兒的身軀，一縷幽魂漂泊在空中。言羽對著幽魂，有一抹淡笑掛在唇間：“卅，回去吧。”
幽魂點點頭，圍繞在言羽身旁，熙熙甚是歡喜：“多謝！。”
待到幽魂回歸於裏卅體中。
言羽抬頭看了看天空，想了想，道：“那你該要怎麼謝我？”
我又夢見了自己。夢見雲霧中兩個孩童，大概那個女的是我吧。斜陽點點光輝，二人似乎在討論什麼討論的不亦樂乎。
“裏卅，等你長大了我娶你！”這句說的鏗鏘有力，不是孩童嬉戲。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願意娶你？”五歲大的孩童懂什麼是嫁娶呢。
男童抬手扶額，不禁歎了一聲：“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你是男的就讓你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