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阿，我當然是個女的。不娶！”反駁道。
“好啊，我娶。”男童甚是歡喜。
裏卅猶豫，依然不折不撓：“我問你，你怎的就知道我肯你？”
男童摸摸裏卅的絨毛，卻被裏卅拍下：“別壞了娘給我設的發型。”
“好，你的問題就好像是在問我給你雞腿子，你就像問為什麼不給你吃一個道理，你覺得我不會讓你吃麼？”其實這種攻勢沒有技術性和文學性可言，也沒有太多的謀略，若要探究也是一個不合理的類比句。但重點是它能捉住裏卅的特點愛好。
男童明白隻要有關鍵詞，裏卅就會自動屏蔽句子中出了那三字的其餘字。這個很重要，這是他百戰百勝的秘密武器。
裏卅小拇指放在嘴角邊，思量著男童所說的話是否屬實，眼裏盡是茫然：“此話當真？嫁給你不會搶我雞腿子？如果你要是騙我，你就是王八羽？。”
閃著精光的雙眸盯著言羽，下一步就是等著他的首肯。
“能換個詞嗎？很沒形象。”言羽不肯。
裏卅忽的蹙眉，使勁拍他的頭兒：“王八，若你不騙我，這個名字跟你有什麼關係啊。現在告訴你，我不嫁你了，臭小鬼，小鬼羽。”
“阿？不要嘛。”言羽真真拉鬆著頭，甚是喪氣。淚眼汪汪的再問：“那你叫我小龜外加一個雞腿子就能嫁我麼？”永不放棄的精神一直是他的信仰。
裏卅裂開嘴牙，笑的甚是奸詐，就如商人一樣打量著言羽，然而這笑容卻讓言羽感到毛骨悚然：“除非你能成......。”
晨早的雞鳴聲隨著豔陽傳到家家戶戶，裏卅渾身一顫，從椅上忽的坐了起來。其實起來才發現，夜露凝重也不覺的寒冷，大概是身邊這個男人用他的身軀為她取暖吧。
他的手還在她的腰間，在他坐起的一瞬間，他也被驚醒，二人對望，好生尷尬阿。
容誰先開口，打破這分尷尬嗎？
然，言羽說：“不再睡多一下？”
回想昨晚的夢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再看眼前的男人與夢中的男童一對比，果然如出一轍。
“看你的樣子還沒睡醒，再睡吧。”於是伸手扶上裏卅的頭，微微用力壓向自己的肩頭上。
裏卅拍了他的手：“別壞了我的發型！額，我是說該吃飯了，不不不，我是說我睡醒了。”
言羽滿意的笑，他的笑聲沒落，一陣微風從南方吹來，將之飄向遠方：“我知道，你不需要重複那麼多遍。”
“我去看看至兒。”卻在踏出一步之前，被一股力量扯回來。
重重的鑲在自己的懷抱中，低吟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不用去了，至兒已經走了。”
“走了？”裏卅微張唇，無聲的說出。
走了，是說和奶奶一起離開了麼？
“我能為她們做些什麼？”裏卅知道自己的無能，沒辦法在幫他們做上什麼事。
“送他們去油菜田吧，至兒最後的請求。”言羽說。
裏卅隻能默首，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不過是一天時間，昨日各人還促膝常歡，有說有笑，他們的神情生動。可是今日卻是兩塊冷冷的碑墓。
裏卅在他們墳頭放上幾對雞腿，那是至兒最愛吃的。以後就沒得再吃上一隻了。
願在泉下兩人相見，還是奶奶蹣跚的牽著至兒走，二人嘻嘻鬧鬧的回家。
言羽拍拍裏卅的肩頭，二人走了。隻有這一片的盛黃陪著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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