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她總要試著長大和堅強。所以在心心向我告白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半絲猶豫就答應了。我看向秦扇的方向,我想告訴她,我不是她的良人!
我和心心在一起了。這丫頭卻很少有之前那樣活潑的一麵,大多時候,逼迫著自己扮演著淑女的形象。我想,等時間長了,她自然會流露出她的本性來。有時候不經意看她由生動活潑倏忽之間變成安靜乖巧,也是一件讓人開懷的事情。
秦扇知道我和心心交往,除了仍然和我們呆在一起之外,倒沒有多麼反常的舉動,這一點,也是我倍感欣慰的。畢業之後投身工作,一切變得繁忙起來。人在社會,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也因而少了很多陪伴心心的機會。好在她從未抱怨,甚至也忙著做各種兼職,牽著我的手說,我們要在J市買一套房子,當房奴、車奴、孩奴。
她描繪著我們的未來,描繪得太過美好,以至於我在籌集了首付款,打算帶她去看房求婚卻聽見我媽得了尿毒症的時候,手足無措,天光暗淡。
我不知道怎麼辦?秦媽媽來找了我。她說可以借我錢,給我媽治病,但她隻有秦扇這麼一個女兒,她希望我能好好待她。
我沒有立即答應,我請她給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裏,我會把我媽看病的錢統統還她!
我一聲不吭的離開了J市,我偷/渡去了國外。我在碼頭上幹活,和Ken發生了衝突。我爸是警官,小時候沒少被他惡訓,雖然後來他殉職,沒有人對我嚴訓,但自小就學了的那個擒拿格鬥還在,Ken見我身手不錯,把我帶去了他的地盤上。
這裏每天都會發生械鬥,我要做的,就是幫Ken看場子。他有時候很大方,一天會給我十萬八萬。我不知道他做什麼營生,但賭場的生意的確紅火。彭飛和我一樣,都來自祖國,偶有幾次被人圍堵,幸得他幫忙才得以逃脫。
我在Ken身邊呆了十個月,有天聽見他和另一個人在說,如果我再在那裏呆下去,也許賭場就要易主,不若索性先除我而後快。Ken這種人,從來不會看你為他付出過多少。當天恰好接到家裏的電話,說是我媽快不行了。我跟Ken提出要離開。
Ken也不想做得太難看讓手下的人生異心,不隻替我聯係了船隻,還將當天的賭資一半都給了我。雖然他的目的在於讓手下的人心向他,但到底也算是幫了我,我謝了他,踏上了回國的征程。
這些雖然發生在十天前,卻像是上個世紀一般遙遠。我陪了我媽最後十天,她每每看著我說:“兒子,媽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抱上孫子。”
那天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來找心心!隻是沒有料到,會是眼下這般的情景。
日光西斜,有影子自身後覆過來,秦扇對我說:“你離開的第二個月,她就和那個人結婚了。”
我不太能接受,心心曾經說過要和我一起,當房奴、車奴、孩奴的。但是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卻連上前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我每天都跟著心心,她並不像和我在一起時那樣安靜乖巧,她很恣意張揚,她會和那個男人爭吵,鬥嘴,抬杠,會對他做鬼臉,甚至吵不過的時候,還會對他雙抓又咬,就像最親密的情人。
我開始相信秦扇說的話,她是因為愛那個男人,才會和他結婚,才會和他在一起的。我想我能做的,隻有不再打擾!
我出國的那段經曆被抹平,秦媽媽讓我到她的公司去上班,我拒絕了,應征進了金華房產。我每天上班下班,和秦扇保持著距離,卻總是時不時的以陌生的QQ號進心心的空間,關注著她的動態。
和很多的女生一樣,她的QQ空間說說裏,發布著她的最新心情。絕大多數,都是和那個叫杜辰淵的男人有關的。
發現她們吵架、分居之後,我竟然有絲小竊喜。我時常會出現在心心租住的公寓樓下,看著她不複往日的神氣活現,情緒低落的樣子,我好想出現在她麵前,問她能不能回來?
但我沒有機會了,秦媽媽跪在我的麵前,說秦扇得了不治之症,也許幾年,也許三五個月,將會不久於世。
我以為她的病弱不過是裝出來的,卻哪料到,病魔潛伏在她體內已然好長一段時間。麵對這樣的一顆愛女之心,我拒絕不得。
我答應了秦媽媽和秦扇結婚,算是之前她幫我照顧我媽,借錢給我媽治病的恩情。秦扇是矛盾的,她想和我在一起,卻又不想傷害了心心,所以我們隻是領了證,甚至連婚禮都還沒辦。秦扇擔心心心知道我們在一起,大多時候都偷偷摸摸的,甚至連逛商場,也都要左顧右盼。我念著她時日無多,從未計較。
我們結婚的第二年,秦扇開始出現幻覺,她時常會莫名其妙的對我說:“希蒙,你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就愛上我了吧?”“那天你跳進湖裏,就是因為我不肯接受你的表白麼?”“你從來沒愛過心心,你隻把她當妹妹,對吧?”“我不想讓心心傷心,才把你推向他,你們在一起,真的快樂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