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六營將士已經整裝待發了。三隊共計一千五百軍兵,五百匹戰馬,三十車軍用物資,浩浩蕩蕩的向北邊的襄口關開去。隊伍雖然不算大,但是行走在管道上,也是煙塵滾滾。一路曉行夜宿,第二天中午時分,左毅統領的前隊,便已經到達了維布穀的邊緣地帶了。
整個維布穀占地方圓三百多裏,是一個扁葫蘆形,穀底比地平麵低出近千米,穀內又有大小山峰十幾座。左毅他們,是從葫蘆底進入。由於穀內地勢較低,四周峭壁環繞,水分充足,冬天穀內的溫度又要比穀外高一些,這個時候,穀內樹木的葉子還沒有完全落光,道路兩旁生長的灌木還有些綠色。左毅看了看向前蜿蜒延伸的大路,已經漸漸的呈現出向下的趨勢,左毅喊過一名傳令官吩咐道:“傳令部隊在此稍作休息。同時派人告知廖將軍,就說前隊到達穀口了,正在原地待命。”傳令官應聲而去。
依照廖盛的安排,三隊軍馬之間保持著十裏路左右的距離,太遠了,救援不易,太近了,又失去奇兵的作用,這樣三隊之間始終可以保持聯係,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也可以互相救援,但是三百裏維布穀,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大了點,根本沒辦法等一隊通過以後另一隊再出發,那樣做的話,無異於增大危險性。得到左毅的消息後,廖盛下令三隊原地休息,今天不走了,明天一早三隊通過維布穀,因為一個下午想趕三百裏,對步兵來說,會比較疲勞,也會極大的損失戰鬥力。命令傳達下去之後,三隊人馬原地紮營休息。並且保持著頻繁的聯係。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廖盛就傳令三隊,準備開拔,軍士飽餐戰飯之後,大部隊又浩浩蕩蕩的進發了。左毅的前隊,一直保持著謹慎的戰備狀態,因為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前鋒。急行軍一上午,差不多趕出了兩百裏,不過令左毅稍感安心的是,自從進了維布穀,沒有見到一個不相幹的人出現,左毅心中也是暗暗祈禱,隻要出了這維布穀,就一切都平安了。又向前走了不遠,繞過一處小山之後,一處山口出現在了左毅麵前,就仿佛一座山被從中間劈開一般,山口差不多有一裏長,可以容納三輛馬車並排通過,而兩側懸崖峭壁有幾十米高。
左毅見了這險地就是一皺眉,喊向導官問道:“前邊是什麼地方?”
“回統領,前邊叫葫蘆喉,其實就是這維布穀的腰部位置,隻有這一處山口可以通過,兩邊都是懸崖峭壁,並且越走越高,像一個橢圓形樣子圍住這維布穀腹地。維布穀地形像一個扁葫蘆,有三處必經之地,最南就是我們進穀之處,那裏較為寬闊平坦,名叫葫蘆腹;此處就是葫蘆喉,再向北差不多一百裏處,是維布穀的出口,名叫葫蘆口,也是有名的一線天。”
聽向導官的解釋,左毅心中一驚,這一裏多長的葫蘆喉,如果有人伏擊的話,他們會全軍覆沒的。左毅像兩側的山峰看了看,懸崖峭壁,幾乎無法攀爬而上。同時傳令道:“派二十名騎兵探查山口兩側三裏,有情況立刻回報。”二十名騎兵飛奔而出,向山口兩側馳去。左毅卻是沒敢動,雖然這裏仍然是瑪索國的土地,但是這維布穀的“居民”,使得左毅不敢大意。
頃刻之後,二十名騎兵回報,山口兩側並沒有埋伏。左毅依然不是很放心,吩咐部隊前進,同時吩咐之前的二十名騎兵道:“部隊前進,你們留下,直到廖將軍的隊伍到達。如果事情一旦有變,你們立即去通稟廖將軍。”二十名騎兵原地待命。
左毅走在隊伍最前方,緩緩進入山口,可是並沒有像左毅擔憂的那樣有什麼埋伏,隊伍通過一裏多長的山口之後,左毅放心了許多,傳令部隊緩緩前進。左毅的隊伍又向前走了差不多三裏多的時候,廖盛的隊伍到達山口了,見到在這裏待命的二十名騎兵,廖盛馬上知道了這是左毅留下的斥候,由於廖盛的隊伍沒有騎兵,隻得吩咐二十名騎兵等待第三隊,然後向山口進發。
廖盛到達山口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擔心,這葫蘆喉一裏多地,實在是太長了,自己的五百步兵無法快速通過,而且還有十輛馬車。不過已經到了這裏,就是硬著頭皮也得過,廖盛吩咐了一聲大家小心在意,便率先進了山口。就在前隊快到出口,後隊完全進了山口之時,隻聽到兩邊峭壁上人聲嘶喊,隨後身後“隆隆”巨響震天,背後山口處兩側峭壁上圓木巨石沿著峭壁砸下,眨眼間就將後路截斷了。
異變使得廖盛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些平靜了十幾年的人,真的敢打他們這些鐵衛軍的主意。兩側峭壁上不斷滾下來的巨石圓木使得士兵們一個個膽顫心驚,廖盛吩咐,“全軍速度出山口。”大部分士兵並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隊伍一亂,反而出的慢了。最後真正出來的,也就不到一營的士兵,其餘的都葬身山口之中了,馬車也被埋住了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