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上(1 / 2)

暗血在鄒衍掌中飛舞,練了一陣,鄒衍停下來看著營帳的方向,一位青年人正轉過小帳向他這邊緩步走過來,青年人一身灰白布袍,正是薛紹,鄒衍不由得一皺眉,怎麼他又來了。鄒衍手腕一翻,把大槍背在身後,邁大步迎向薛紹,準備回自己的小帳。薛紹也是看清了鄒衍的舉動,本來就有些慢的步伐更加一緩。

鄒衍幾步走到薛紹身邊,卻看也不看有些意外的薛紹,徑直的與他擦肩而過,就在鄒衍走過三四步之後,薛紹回過神來,“鄒兄弟,為何如此匆忙?”

鄒衍腳步一頓,“薛兄,有事?”語氣中帶著生硬,鄒衍不喜歡他,他們兩兄妹,鄒衍都不喜歡,甚至有些厭煩。

薛紹轉過身,也沒理鄒衍的問話,隻是兀自道:“士別三日,鄒兄弟果然令人刮目相看。”正說著,卻忽然右手一抬,抽出了負在身後的長劍,長劍出鞘,“嚶嚶”之聲不絕於耳。

鄒衍卻頭也沒回,背對著薛紹道:“在下還有事情要做,薛兄,失陪了。”說著,又再邁開步伐,直奔自己的小帳。

背後的薛紹倒是急了,“鄒兄弟,且慢,我此次來,並沒有別的事,隻是想與鄒兄弟完成之前的那場比試。”

雖然薛紹的言辭頗為懇切,可是這卻絲毫不能減弱鄒衍的厭惡之感,鄒衍淡淡的道:“哦?帶著一群人,在我母親大喪之時,去搶她的靈柩,你把這稱為比試?薛紹,你記住,這筆賬,早晚有一天我鄒衍要和你算清,包括你血手傭兵團。”

“鄒兄弟,此事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我們傭兵團做的就是收錢做事的行當,如果鄒兄弟一定要把這件事記在我們血手的頭上,薛紹這裏就應下了。”

鄒衍輕輕的“哼”了一聲,繼續邁步走向小帳。見鄒衍全然不理會自己,薛紹心頭薄怒,“難道鄒兄弟隻是會說大話之人,剛剛說要與我血手清賬,此時薛紹就站在這裏,鄒兄弟卻不理會?是不是對於前日的交手還心存忌憚?”

鄒衍心知這是薛紹想激他動手,嘴唇微動,卻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由他說吧,反正自己沒心情理他,腳下卻是一點沒停。

鄒衍的這種態度,使得薛紹有些承受不住,“原來你與你父親都是女人的附庸品,沒了女人的保護,隻會夾著尾巴而已,當日若不是林家那丫頭,隻怕你們都隻有哭的份。”

聽薛紹越說越難聽,鄒衍的眉頭又緊了緊,頓住腳步,“薛紹,你也不要太自以為是,若不是念在這裏是軍營,我鄒衍此時是名軍人,你欠下的債,是一定要還的。”

鄒衍冷冰冰的話,讓薛紹的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寒意,旋即又清醒過來,自己從小隨父親習武,二十多年來不曾懈怠,兩個來月前鄒衍也不過一招,就被震斷了手中劍,兩個月就算他如何修煉,也肯定比不上自己二十年的苦功,“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收債的資格。”說完,身形晃動射向鄒衍。

鄒衍雖然沒有回頭,可是他心中也清楚,從薛紹拔出長劍的那一刻,便決意要與自己動手,所以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聽得腦後呼呼風聲,鄒衍斜向右跨出了四五步,回頭看時,薛紹已經在自己剛剛的位置了。

薛紹見鄒衍閃開,也不意外,因為本來他也沒想憑這一計偷襲就要了鄒衍的命,他的目的,是看看鄒衍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而鄒衍閃身避開,薛紹自然難達目的,長劍又是一甩,二次斜刺向鄒衍,刁鑽的角度,閃電的速度,攻勢頗為淩厲,這一擊薛紹倒是沒有留手,既然鄒衍已經知道自己的進攻展開了,那麼如果他仍然不肯出手,那麼受了傷,也隻能怪他自己了。

鄒衍感覺到薛紹這比之前快了幾倍的攻勢,也知道之前那一下不過是打個招呼,這下才是真格的,念氣流轉,灌入右手長槍,槍尖上的兩點暗紅竟是一閃,鄒衍微微一轉身,長槍撩起,剛好撥在薛紹刺來的劍身上,“叮”的一聲脆響,堪堪攔下了薛紹的攻勢。

薛紹不由得一愣,記得昨晚見鄒衍時,他是手持一把長大的傭兵闊劍,此時卻換了一條烏黑的長槍,槍尖兩側還閃著兩點妖異的紅芒,薛紹看著手中長劍,“此劍名為虹日,是我十歲生日那年,父親所贈,從那以後伴隨我大小數百戰,今日你我不妨也大戰一場。”說到這裏,薛紹的眼中閃過期待的光芒。

鄒衍看了看薛紹的長劍,寒光四射,兩刃處微微泛青。心中也不禁熱血翻湧,仍強自按捺住那股子衝動,冷冷的道:“我現在是一名軍人,這裏是軍營,我沒有必要的理由和你動手。”說完再次邁開步子,走向前方不遠處的小帳。然而勢到如此,薛紹豈肯輕易放手,一聲怒喝,奮千鈞之力舉長劍劈向鄒衍後心,這是結結實實的一劍,隻要鄒衍稍微一慢,肯定會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