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任如意很熟悉。
皇宮,任如意也很熟悉,小時候昭節皇後經常帶她進來。
哪怕現在的皇宮,有羽林衛,殿前衛,再加上兩支禁軍的聯合把守。
她還是摸到了安陽鍾旁。
守衛不多隻有幾個,今晚大部分的守衛都集中在安帝的寢宮。
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任如意的眼神無比堅定。
任如意知道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她應該躲起來,這樣哪怕靜亭戰死,他還有孩子留存下來,而現在……他們有可能在不同的地方同時戰死。
安陽鍾一響,我就出不去了,娘娘的大仇也沒有機會再報。
扔下最後一具守衛的屍體,任如意看著麵前巍峨的大鍾。
“那還等什麼呢?”
任如意口中喃喃自語,舉起巨大的鍾錘。
咚!咚~!咚~~!
鍾鳴聲傳遍整個安都。
向城門的方向走吧,這樣能離他近一些。
最後一次。
任如意輕撫著長劍上,靜亭親手編織的劍穗,向著聞聲而來的殿前衛們,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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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處的戰場上,靜亭也聽見了鍾鳴。
隨之而來的,是麵前的包圍的禁軍成倍的消失,靜亭帶著六道堂的眾人還在包圍圈中,隻是壓力驟減。
沒時間思考更多。
楊盈的馬車已經衝到了街口。
調動起全身上下所剩不多的內力,靜亭飛身而起,踩著禁軍的腦袋,落在的馬車頂上。
“元祿!雷火彈!”
“早就準備好了。”
元祿把一個包裹,遞給靜亭:“不夠還有。”
“捂住戰馬的眼睛和耳朵。”
靜亭拿起手中的雷火彈,朝著圍過來的禁軍扔了過去。
轟!
慘叫聲不絕於耳。
“本來還想留一顆給那個昏君的。”
元祿從背後背著的盒子裏,又掏出一袋雷火彈,爆炸聲響徹整個城門。
楊盈小心翼翼的推開窗簾,探出小腦袋想看靜亭一眼,隻看到了道人的背影。
“寧遠舟,開門!”
馬車臨近城門,靜亭飛身下車,落地的同時,踩死一個安國禁軍。
“禁軍太多了,再來一個人推門。”
寧遠舟呼喊著。
可沒人回應他,他帶來的六道堂道眾和初月的護衛,大半都已經永遠的倒在了城門口。
“來不及了。”
靜亭看著剛剛被推開一個縫隙的安都城門。
馬蹄聲已然呼嘯而至。
寧遠舟看向靜亭,臉色蒼白的道士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六道堂!全體集合!”
“有!”
隨著寧遠舟的一聲怒吼,六道堂剩餘的道眾全都集結在了城門之上。
“推門!”
“是!”
驟然失去抵抗,負責圍殺的禁軍撲了上來。
噌~
如龍般的劍氣呼嘯而過,滿身血痕的道士靠在城門門洞的牆壁上,噴出一口鮮血:“想過去嗎,貧道還沒死呢!”
終於……楊盈的馬車到了。
元祿奮力的揮舞著馬鞭,淚水在半空中化作一道細線。
吱嘎~
沉重的鐵門聲響起。
安都的鐵門被咆哮的六道堂眾人推開,初晨的朝陽順著鐵門的縫隙,照在滿身血汙的眾人臉上。